梁川抡着锄头挥汗如雨,浑身的筋肉发达,许是用了些许劲力,□□的轮廓,是挡都挡不住。
一群半大不大的汉子,便一边说笑,一边往他下三路看。
梁川停了一下动作,抬手擦了一把汗,眼神往树底下瞥了一瞥,又收回了眼神。
那些汉子们自是看到了梁川往这头看,不过也并未在意。
隔得远,那梁川又不是顺风耳,怎么可能听得到。
“说起来,梁家娶新媳妇那日,我也去吃了酒,该说不说,那陈小幺一装扮上,我都快认不出来了,模样还挺好看。”
“啥?你说那小傻子啊?他还能好看到哪去?能比芝凤还好看?”
邓家的二女儿邓芝凤,是这十里八乡公认的村花儿,不仅模样生得好,又因生在村长家,家境殷实,自小就请了外头的先生来教字画,还学琵琶,养的跟他们这些泥腿子不一样。
一人不信,又道:“好看不好看,那也是个男娃,旱路哪有水路好走?”
众人闻言,皆都笑了起来:“也是,而且那陈小幺又瘦又柴,就跟个瘦猴儿似的,屁股捏起来怕是也不……”
话音未落,就见一道高大的黑影,不知何时已到了众人跟前。
方才大家说的起劲,竟然没有一个发现梁川往这边走过来了。
青年一张脸向来是生的冷,此刻脸上也没个笑意,淡淡一抬眼,这些人就哑了火。
上一瞬还在说陈小幺屁股的那位,“咕咚”一下咽了口口水,眼神往梁川紧实的胳膊上瞟了一眼,就怕他给自己来一拳。
梁川一一往这些人脸上扫过,还没说话呢,刚刚领着话头的人就小腿肚子打颤,当下收拾了装馍馍的碗便跑
了。
边跑边还觉得邪乎,隔那么远,这人咋听到的,还真是顺风耳不成。
等人散的差不多了,梁川往大树敦子下一坐,心头那股子淡淡的戾气还没散。
他烦躁的扯了一把衣领,拿出干粮,大口吃了起来。
也不知是估摸着又快到时候了,还是方才那伙人拿陈小幺说嘴,他总觉着今年春天,比往年还要更容易烦躁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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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梁川照旧白天下地,到了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才回来。
陈小幺则呆在家里,帮着做屋里活。
上午喂鸡赶鸭,到了晌午抱柴生火,下午坐在廊下剥剥豆子,得闲的时候就去喂他的那只兔子。
梁川不在的时候,他就很拘谨,话也不怎么说,刘美花让他做什么,他就很乖的做什么,饭也小口小口的吃,像生怕多吃一口会挨骂似的。
刘美花对这么个媳妇,原先是说不上很满意的,可陈小幺大约是胆子太小,怕人怕惯了,每回她还没说什么,就睁着一双大眼睛怯生生的看她,像生怕她对他怎么样似的。
回回这样下来,刘美花本来要摆的婆母架子也摆不出来了。
左右是个脑子不好使的,说了也不懂,没得说出去让人笑话她磋磨一个傻子。
一来二去,这婆媳之间,相处倒也算和谐。
夜里熄了灯,梁川同陈小幺二人并排躺在炕上。
天儿越来越热了,两人盖的被子,也早从厚实的棉花被,换成了薄一些的棉被。
陈小幺睡在靠墙的那一面,他人瘦小,几乎占不了多少地儿,起先,他还有些怕同梁川躺在一张炕上,几乎快贴到墙上去。
但这些日子,他发现梁川没再跟新婚那天夜里似的凑过来要咬他脖子了,渐渐的胆子也大了起来,没像头几日那么怕了。
他睡的很快,没一会儿就睡熟了。
呼吸平稳之后,就又慢慢凑过来,挨在梁川身边。
说是天气转热,但陈小幺向来比寻常人更要怕冷一些,如今换了薄被,每到夜里,他就觉得冷,自然而然的往暖和的地方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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