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应了何恨水所说的福祉,在失明之前,旷泽死了,他便越过刀山火海,坐上了楼主的位置。
这些往事他从未对人说起,沉迷于过去,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懦夫的表现,世上人大多如此,初见时,鹤归亦是如此之人。
但是往事不是云烟,风过便无痕。往事是雨,是剑,是在每个不可见的夜晚,藏在床铺里最隐蔽的一枚毒针。
“好了。”关不渡偏过头,“我该说的都说了,现在到了封口的时候了。”
鹤归一抬眼,就见关不渡翻转折扇,扇边“唰”地一声抵上他的脖颈,每根扇骨都咔咔作响,伸出数支短刃。
冰冷的刀锋正贴合在鹤归的皮肤上,凉意入骨。
鹤归垂眼,不闪不避,甚至还往前走了一步。
关不渡蓦然收扇,蹙眉看他,却只觉眼前一黑,一双手便覆在了他双眼之上。
视觉的丢失并不会影响关不渡的判断,他听见鹤归离的很近,近得几乎方寸之间:“关不渡,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的眼睛很漂亮?”
他的声音很轻,似乎怕惊扰什么。
关不渡淡淡道:“有啊。”
鹤归一顿:“谁?”
关不渡:“你。”
鹤归:“……”
后知后觉,他发现自己好像不小心调戏了这位沧澜楼主,鹤归心头狂跳,一边收回手强装镇定:“夜深了,我先走了。”
他假装没有听见身后关不渡放肆的笑声。
畅快的、愉悦的笑声。
引得他也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夜晚很快过去。
翌日清晨,鹤归还在熟睡中,就听见院外传来纷乱的嘈杂声,等睡意褪去,他才迷迷糊糊地起身,见院外一群人围成一个圈,正指指点点着什么。
天色还早,昨日沈云修醉酒,现在似乎还未清醒过来,鹤归走出门,才发现关不渡也在其中。
那人群中心,正躺着一具尸体,伤口见血封喉,乃一击毙命。
是管术。
关不渡站在人群之后,脸上无悲亦无喜。
下人们惊的惊,吓的吓,直到林绍匆匆赶到。
与昨日一样,林绍依旧穿地很单薄,他看见管术的尸体,下意识地往关不渡方向看了一眼。
关不渡说:“剑伤,管术的功夫不差,能产生这样一击毙命的效果,功力不在我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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