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令人消魂的刹那,怀中的娇娃却不翼而飞,他又一次从梦幻回到了现实中来。
有人说爱是痛苦的,其实也不尽然。它应该是一种五味杂陈的混合物,是一种虚幻而又真实的梦。它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它触手可及,却又邈若云汉。它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是变幻莫测的精灵。
盘古在痛苦中挣扎。犹如一个身陷汪洋的溺水者,未来的命运,只有老天知道?“为什么?”他躺在地上哭了,“难道我们就只能相会在梦中?”
“你醒了?”当他正伤感地落泪时,耳边响起了了然的声音,“见到了?”
盘古意犹未尽地‘嗯’了一声,心里却在埋怨了然:既然导引我在梦中与女娲见了面,为什么就不能多给一点时间?这不是折磨人吗?真想发他一通脾气,却又不敢,毕竟得有求于他。于是,他改变了一口气说:“了然,请告诉我,人生怎么会这样痛苦,不如意的事总是层出不穷,而所谓的幸福,似乎永远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幸与不幸,是人生欲望的不同感悟。”了然的话淡定而充满玄机。
“欲望?什么欲望?”盘古大惑不解。
“就是你冀望得到,或难以得到的东西。”了然解释道,“比如你对女娲一片痴情,也是欲望。”
“那么你有欲望吗?”
“当然有。”
“你有喜欢的女孩吗?”
“没有,”了然不觉好笑,“如果有,我想我也会和你一样,爱得神魂颠倒。”“告诉我,一个人明知会非常痛苦,为什么却偏要去爱?”
“这你可把我给难住了,”了然叹了口气,“我想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除非你自己从中悟出门道。呵,如果有所领悟,千万别忘了教教我,免得我有朝一日堕入情网,不能自拔!”
“连过去、未来都了然于心的人,这点小事能难倒你?你别不是又在编方儿捉弄我吧?”
“知道过去未来的事,不一定能解决过去未来的事。甚至以后这个世界将要发生的事,我都可以让您预先看到,但却不能阻止这个世界的发展进程。”显然,了然也不是无所不能,“你所说的所谓小事,它恰恰是一道无解的题。我不能把它说清楚,我想,以后也未必有人能把它说清楚?”
的确,了然没法把爱说清楚,更不能解决这个难题。如果能把它说清楚,那它就未必是爱了,对此盘古也心知肚明。他找这样的话题,无外乎借此舒缓一下胸中的郁闷。不过,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又向了然提出了另一个请求,他希望了然能够把未来将要发生的事,演示给他看看。一方面他想知道,不久的将来会发生什么?另一方面,他不太相信,了然会有这能力?于是,他便将这一想法说了出来。
了然当然知道盘古的想法,无外乎是要确证自己,是否真有知道过去未来的能耐?迟疑片刻后,他对盘古说:“未来的事太过纷繁复杂,一时半会儿只怕难以理出头绪来。这样吧,我就把你我和混沌的出生过程还原给你看看,你看怎么样?”“好啊,我就想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世界的呢?”
盘古话音刚落,便不觉眼前狂风呼啸,乱云翻卷。其中电闪雷鸣,怪相迭起。继而他感到被一种神秘力量所左右,被推向了一条迷茫的道上,然后去了一个莫名的地方。忽而,两个米粒大小的人出现在他眼前,转而跃入浓稠的云层,不知干了些什么?接着又踏云而出,跃上他的额头。他想,这两个小家伙,一定是了然和混沌?也不知他们上蹿下跳,神出鬼没的要干什么?当他正自寻思时,不觉烟尘散尽,一副清晰的画面展现在眼前:他感到自己不知是人是物,忽然置身于一个无形无物的巨大空间里,似乎与之有关,又似乎只是一个旁观者。不知什么原故,一缕缥缈雾尘从左侧生成,另一缕雾尘同时从右侧生成。这两缕如烟似云的东西,说来也怪,一缕洁白如雪,一缕黑如锅烟。它们从不同的方位蒸腾缭绕,相向而行,逐渐向对方移近。相距越近,速度越快,像久违的情侣相见,最后终于合二为一。而就在耦合的瞬刻,两缕云雾顿时迸发出强烈的闪电和惊天的霹雳。继而,只见这抱团的气体不断旋转、蒸腾、膨胀起来,很快充满了空旷的世界。在云团中心渐渐形成了一个胚胎。这胚胎不断发育、生长,直到有一天,这胎体金光一闪,爆发出一声惊天巨响,一个赤条条鲜活的男孩便脱胎而出。“看来这原始的生命就是我了?”盘古自语道,眼睛依然注视着眼前的画面。他的话音刚落,耳畔却传来了了然依稀、遥远的答话声:“对呀。”“那么,你们又是从何而来,该不会是无中生有吧?”“看下去,就会知道答案的。”说完,也不知了然又使了些什么手段?盘古便看见自己双手抓着血淋淋累赘的胞衣和脐带,迈着蹒跚的步子往前走。走了一段路后,他咬断脐带,将这多余的东西扔向了一边。可让盘古没想到的是,他扔下的东西即刻化做了山脉,而滴下的血液又幻化成了两个娇小生命,他们就是了然和混沌了。等盘古看完这一过程,了然便收了法相。
“看来,我们似乎有些渊源?”盘古据此得出了结论。
“什么叫似乎?咱们本来就是血脉相通的兄弟。”了然马上纠正了盘古的说法。
“兄弟?那我们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差异?”
“你是说你的身躯这么庞大,而我们却在这么渺小?我这么聪明,而混沌又这么愚蠢?”了然一句不打紧的趣话,不想马上激怒了混沌。他呼地站起身来,怒吼道:“你聪明,我愚蠢,吹什么牛!”按说,面对混沌的愤怒,了然的答话只要温和一点,他也许就不至于这么愤怒了?不想了然并没有这样做,而是继续他没说完的话:“因为混沌生长在你的粪便里,集浊气于一身,他能聪明得了吗?”
“放屁,简直是放屁!”混沌暴跳如雷地吼了起来,恨不得把了然当场撕成碎片。
在混沌越发怒时,了然当他不存在一般,继续他的话题:“而我就不同了,生长在清澈的大海里,吸纳的是至清之气,拥有广阔的胸怀,你说我能不与他判若天渊吗?”
此刻的盘古想居间调停,但根本插不上话。
“好,”混沌彻底被激怒了,“从今以后,大家一拍两散。你做你的聪明人,我做我的蠢人去!”
“哎,混沌,你怎么说出这种话来?”见混沌如此,了然改变了口气,“大家不过说说笑话,你就当真了?”
“没时间跟你磨嘴皮,好自为之!”混沌说完,便愤然而去。
“别走,混沌,兄弟之间,可不能因几句玩笑话而反目!”盘古这时也出面劝阻,可混沌已经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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