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少年的疯言疯语,大景这边的人皆是脸色一沉。
二十多年前杜玺将军的死,是大景永远的痛,倘若今日站在这里的是叶凭楼,别说议和了,这小子连命都得撂这儿。
“小王子大景话说得不错,貌似对佛经也颇有研究?本王那儿正好有两卷新抄的《金刚经》,便送与小王子了。”
萧久安微笑着抬手,立马有人端了茶水过来,“这是本王从京城带过来的云雾茶,小王子尝尝?”
格其那不屑地嗤笑了一声,探手端起那杯茶,才喝了一口就扭头吐在地上,毫无风度可言,“什么难喝的东西,想毒死本王吗?”
“行了,你也用不着跟本王套近乎。不是要和谈吗?还不快把本王那废物王兄叫出来!”
随后,便有人押着烈尔钦走过来,两兄弟异乡见面,竟是齐齐一愣,烈尔钦更是直接叫了起来。
“格其那!你这卑贱的野种怎么会在这儿?”
“本王的信里明明说的是二王兄,怎么来的是你?”
“消停点吧三王兄,二王兄忙着给赫连穹哭丧呢,没时间来赎人,这不,父汗看兄弟几个中只有我闲着没事干,就把这差事派给我了。”
格其那双臂环胸,翘起一条腿,笑得十分欠扁,眼神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着对面完好无损的人,有些遗憾地说道:“我记得当年父汗他们分食杜玺尸身的时候,也有三王兄的一份……如今风水轮流转,大景人居然没把你打死,真是个奇迹啊。”
听到这话,萧久安唇角的笑容不易察觉地淡了几分,只后悔那日没有再多加两百鞭。
“格其那!你个野种……”
“王兄大可不必每句话都把同一个词重复说两遍,我是野种没错,但现在,打了败仗的你,才是我翰沙永生永世的耻辱……烈尔钦这个名字,你已经不配叫了。”
在翰沙语中,格其那的意思就是出身卑贱的孩子,与野种同义,而烈尔钦的意思则是勇敢。
格其那说罢,手指灵活地动了动,众人还没看清楚他做了什么,烈尔钦叽里咕噜的谩骂之语便戛然而止,下一刻,那具高大的身影轰然倒地。
“王爷当心!”
叶撩脸色大变,立即挡在了萧久安身前,利剑出窍,寒光逼人的剑尖直直地指向对面言笑晏晏的少年,浑身杀气暴涨。
“格其那,把你伸出来!”
“别这么紧张嘛,本王就是想让那家伙安静一点,他嗓门大,吵得本王头疼。”
少年的语气十分松快,坦坦荡荡地展开双手,将数十跟细如牛毛的银针扔在桌上,“你们大景人的胆子也太小了,本王八岁的时候就不怕这种针了,上面只涂了一点蒙汗药,扎在身上的时候会有点疼,不过晕过去就感觉不到了。”
大景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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