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刺眼的白光划亮黑夜,汪有奇被强光照得几乎睁不开眼睛。等他看清眼前的一切,不由张大了嘴,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里分明就是他10岁前住的老房子!而距他上次离开,少说也有15年了!
这两层的小楼里,曾经装满了爷爷、他还有父母的欢笑声。这棵大槐树下,爸爸最爱抱着年幼的汪有奇讲那些岁月洗练过的老故事。这几节石阶,因为常年的磨损,太滑,常害好动的他摔倒。妈妈特意请人拆了,用水泥和五色小石子重铺过。
汪有奇分不清这是梦,还是醒?是梦?未免太真切!是醒?怎么可能!他脑中上一个记忆明明是自己在上海家里的沙发上躺着!
但他没有多想,老房子像在大海深处吟唱悲歌的美人鱼,对他这个漂泊的游子有着无限的吸引力。
汪有奇几步踏上石阶,走了进去。里面已经破败的不成样子,大厅里原本乳白色的主墙颜色早已衰败、污迹斑斑。有一整面墙大概潮气太重,满布恶瘤一般黑色的结痂。歪倒的单人沙发,灯芯绒布料已经看不出本该猩红的颜色,破开的口子里露出海绵和锈掉的弹簧圈。
汪有奇用力一嗅,竟然闻不到潮湿腐烂的霉味,却有一股槐花的诡异清香。
他低下头,责怪自己离开的太久。他蹲下身,伸出手想要摸一下积满灰的小凳,这是爸爸亲手为他做的。
一个身影在楼梯口一晃,“谁?”汪有奇喊了一声,忘了害怕,起身追过去。
实木楼梯被他踩的嘎嘎作响,眼看就要到二楼,他侧头见到一个留平头穿蓝袄的小男孩趴在自己父母的卧室窗前,几乎背对着汪有奇。
“你是谁?!”汪有奇大喊。
小男孩闻声,慢慢把身子转过来,汪有奇就要看清他的脸。他是谁?他为什么穿成这个样子?他来这里做什么?小偷吗?!
“啪”!一声脆响,汪有奇脚下最后一阶楼梯板应声断开,他大惊,来不及抓住扶手,整个人踩空坠跌下去。
“啊——”汪有奇惊恐的大叫一声,随后半边身子传来一阵酸痛,再睁开眼,他发现自己滚到了沙发下面。
“哈,哈哈哈……”汪有奇还来不及爬起来,举着一盒牛奶的Alice站在对面,已经笑得前俯后仰不能自已。
“雪特(shit)!”汪有奇忍住痛站起来,搓揉自己的左手,瞪着笑的花枝乱颤的Alice,“你还笑!”汪有奇压低声音,两手举起“威胁”。
Alice回瞪他,冲他猛吐舌头,表示不怕不怕,更加笑的咯咯响。
“哟,刚醒来怎么都鼓着两只大眼睛啊?”这时简佳宁从厨房走出来,端着两个大盘子往餐桌走。
“呵,谁鼓眼睛啊,眼睛本来就这么大的。”汪有奇尴尬的笑笑,走上前要给简佳宁一个晨抱。
“小心盘子,”简佳宁身段柔软地绕开他,“这倒是,你和Alice都有一双那么大的眼睛。外人看着,一定以为你们是亲兄妹的。”
“谁跟他(她)是兄妹!”汪有奇和Alice同声叫着,又互瞪了一眼。
“呵呵。”简佳宁摆放好装着丰盛早餐的盘子,回头对两人笑。这样也好,兄妹说一出,Benson对Alice自然会多出一份顾忌。她不在乎他们是不是当着她的面打情骂俏,她唯一在乎的,只有她自己知道。
(9)
被Alice嬉笑闹腾,汪有奇早晨那个高清、逼真的梦,转眼忘得七七八八,他匆匆洗漱好,和两位美女共进早餐。三人都没怎么吃,又回到书房讨论那几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诗。
西 牡 丹 揚
蜀 香 名 欲
教 美 得 求
士 汪 先 水
門 藏 精 缸
“西牡丹是什么?还有东牡丹吗?东施效颦?”Alice问。简佳宁对着她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哟,可以啊,就你还知道东施效颦呢。”汪有奇见缝插针的挖苦Alice报刚才一笑之仇。有了上次开木盒的经验,他试着把诗从右到左念一次“扬丹牡西,欲名香蜀,求得美教,水先汪士,缸精藏门?”听起来更不通了。
“如果竖着念,就是西蜀教士门,牡香美汪藏,丹名得先精,扬欲求水缸。‘汪藏’?说不定这两个字就是指的你们汪家的宝藏呢。”简佳宁顺着汪有奇的思路竖着念了一次。但她立刻发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没人告诉过她,这是个宝藏!简佳宁心一惊,观察汪有奇和Alice的反应,二人都没有什么异样,她才松了口气。
似乎是个线索,汪有奇用红笔在纸上圈出“西蜀”“教士”“汪藏”“水缸”几个词。
“才不是这样,丹名得先精是什么意思?”Alice反驳道,其实她也想到了竖着念,只是有些字她认不出来,正在琢磨该怎么读,不料被简佳宁先说出口,心里有点恼怒。她在心里咒骂了一声“该死的汉字,好难!”
“丹名?丹就是红,也许是美好的名声?”简佳宁随口答道,“《夜雨寄北》里面也有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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