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不容易,梁山泊水路四通八达,沿着五丈河到汴梁,沿着泗河南下到江淮,沿着黄河水路到河北,顺着五丈河又可到济南,就是到沂州都容易。我们兄弟带着各自手下,也无需太多人,有千余就足够,驾着船沿途攻破州县,召集贫民打开官仓,把那些贪官污吏杀了,粮食任凭他们自己取。
再有那些为富不仁的,一并打开庄子,一样开仓放粮,我们兄弟就取些金银之类方便使用的,剩下全都任凭穷人取之。
京东各地多是厢军,就是禁军也都百余年未打过仗。
这般货色某一人就能撵着几百打。
无人能挡。
我们兄弟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再说我们兄弟到就会开仓放粮,别说是那些贫民,就是官军都不想阻挡,我们打开州县他们一样跟着分钱粮。”
武松说道。
而且精神大振,仿佛换了一个人般容光焕发。
“错了!”
王跃说道。
“哪里错了?”
武松愕然道。
“你们完全错了,你们这样做有什么用吗?你们在的时候,的确那些老百姓分了钱粮,能吃几顿饱饭,可你们走了以后他们的日子会有什么改变吗?
不会的。
他们该交的租还得交,该交的税也依然得交,该过的苦日子一样也还得过。
甚至更差。
毕竟那些贪官污吏因为你们造成的损失,得从他们身上捞回来,贪官污吏们是不会吃亏的,你们顶多让那些老百姓做了个梦,很短暂,但的确没什么卵用的梦,你们走了,他们的梦也就醒了,那么,你们为什么要走,你们为什么不是带着他们,把这个梦变成实实在在的日子?”
王跃说道。
“那不是造反了?”
武松愕然说道。
“哥哥,你们是在做什么?难道你们是在请客吃饭吗?你们原本就是造反却以为自己是在做什么?”
王跃同样愕然地说道。
武松立刻沉默了。
“我此时才明白,你们甚至不如方腊,方腊至少还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知道自己是在造反,那他就也就像个真正造反的一样,可你们都已经造反了,却没想过造反,知道你们这样顶多是什么?流寇,顶多也就是个流寇而已,失败是必然,不招安最后也一样会完。
你们已经造反了。
那你们就得有一个造反的样子!”
王跃说道。
这个时空当然不会有水浒传那样,搞个水泊梁山的根据地,事实上那是根本不可能的,现实里的梁山无非一个孤零零小山包,算起来四五个平方公里,四周环水,一片芦苇荡,藏千把人当然没问题,毕竟随时可以驾着船走人。那里有五丈河这个开封以东漕运线贯穿,南下桓公渎入泗水直达淮河水网,整个鲁豫交界水网区乃至淮河水网任由他们活动。
向北进入黄河水网麻烦点。
因为五丈河进开封城,再转入汴河才能进入黄河。
不过在梁山泊北岸登岸,却只需要陆路百多里就到了,然后弄些船顺流而下整个河北任由他们逍遥,甚至都能把船撑到蓟州去。
所以历史上记载的这帮人,也就是这样在整个南起淮北,北到河间的广袤水网区内四处攻州破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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