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长铗扭头一看,见那人一副落魄的模样,头发束在脑后,身上靠着一把破剑。他稍稍一想,便开口问道:“我乌山如何得罪‘春秋浪客’了?”
那人笑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你乌山颠倒黑白的事迹早已传遍江湖了。”
戴长铗一听便知是约莫一个月前同祖氏那一档子事,却不料这群人居然在山下造谣,当下重重一拍桌子,道:“还不知是谁在颠倒黑白!”
“戴老弟,为兄教你一句,不是嗓门大便是有道理的……”
与他同桌的矮胖和尚扭过头来,道:“听说你们少主,那个小娘子,连陈大侠的话都敢顶,想来是个泼妇。”
寒儿一听有人说金铃的坏话,按着剑便要起身,白胖子一把按住她,摇了摇头。
“‘沂水钓叟’祖行主被她气得不轻,这么刁蛮任性一个小娘子,无怪乎一出门便惹下这么大的祸事,乌山的名声都被她败光了。”
寒儿破口大骂:“你放屁!”
春秋浪客笑道:“这位小娘子出言不逊,莫非就是那刁蛮任性的乌山少主?这等反应,我瞧刚才的话也没说错么。”
“我家少主温雅恬静,你才颠倒黑白!”
“温雅恬静?不对吧?你和我说的不是同一个人吧?我怎么早早便听说乌山少主冷若冰霜,得理不饶人呢?”
寒儿冷笑道:“你的狗耳聋了,怕是听不出什么好话吧?”
戴长铗低声斥道:“寒儿,少说两句!”
那矮胖和尚见寒儿如此反应,便知这小娘子受不得激,接着道:“一个下人就如此放肆,到别人的地盘上吠个不停……哈哈,你们乌山,哈哈。”
寒儿怒目而视,就连戴长铗亦捏紧了武器,白胖子一个人拉着两个人,略有些吃不消。
那落魄浪客接道:“哼哼,你们少主还有个绰号,叫‘金铃郡主’是吧?乌山攀上了权贵,鼻孔都朝天了,对江湖上的兄弟便不大看得上啊。”
矮胖和尚笑得更加猥琐,稍稍收了声音,道:“听说是给那南平王做了义女,才得了个什么郡主的名号,依我看什么义女,倡女才是真的,我听说她生就一副祸国妖姬的样子……”
他身后便有人跟着道:“只怕是向碎玉玩腻了,才送去做人情的吧!”
众人哄堂大笑,数人附和,不少人笑得红光满面,鼻尖上都冒出汗来。
金铃微微叹气,心道义兄说得果然不错,男人说起女人的坏话,总是极尽不堪入耳之能。
明知对方不断激得自己动手,乌山众人却哪里吞的下这口气?寒儿一双筷子激射而出,正插在那人口中,戴长铗面前棍影一闪,那矮胖和尚被这一棍子抽得偏开头去,牙齿和筷子又和血一道喷了出来,白胖子一掌打在那和尚前胸,打得他撞在柱子上,喷着血滑下来。
酒肆之中忽地安静无比,落针可闻。
莲儿当下便咬牙站起身来,金铃却按住她,道:“坐下。”
“少主!这话你也听得下?”
“你进去,他们伸展不开拳脚。”
说话间前方便战成一团,起哄的,挑事的,看热闹的都挤在一起,渐渐乱战起来,戴长铗一根竹杖对着这么多人,亦颇感吃力,不多时便挨了好几下。
莲儿瞠目结舌,道:“怎地忽然这么多人参战?为何他们如此同仇敌忾?我乌山到底私下被人说成什么样子了?”
金铃摇了摇头。望着漩涡中心,看见越来越多的人拎着兵器进去插一脚。戴长铗几次欲突围,奈何不敌人越来越多,不论他走到何处,都有几个人带着兵器拦着他。白胖子站在他背后,将寒儿护在两人之间。
这惹事的倒也勇敢,虽然被人团团围住,但手中长剑紧握,眼神狠戾,丝毫不见慌乱。
“少主……我们什么都没打听呢,就成了这副局面……
金铃道:“至少知道乌山在襄阳已无甚威名,‘春秋浪客’替祖氏出头,背后兴许是祖氏兴风作浪。”
莲儿恨道:“这一家人打仗的本事就这么一丁点,武功也那么差,原来都长在了一条搬弄是非的长舌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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