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的守备力量又有加强,虽然仍旧发现不了她,府外仍然有可疑人士探头探脑。
她料着金铃该回来了,扭头往金铃院子里张望。
那处“小郡主别院” 虽然与此处只是一墙之隔,但别院中房屋在北。此处房屋靠南,中间又隔了许多花木,视线容易受阻。
她从树缝中间看过去,安萨凡就在院中打扫,云寒在对面,她在这一边,两人懒懒地打了个招呼。
金铃从隔壁鸿胪寺卿家里抄近路回来,一步跨过窄窄的小巷子,踩在自家院子里,挑开虚掩的窗子翻进自己的房间里。
她随手把悲风丢在地上,摊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仿佛从水里捞出来的鱼一样,她浑身都被冷汗浸湿,好像虚脱了一样。
许笑寒的武功果真非同寻常,他只是瞬间发怒,随即收敛,那一眼已让人冷汗涔涔。金铃自负武功不弱,除开向碎玉以外,头一次在气势上被别人压制,心情略有低落。
不论如何,师父安全出狱,夺回乌山之后,我都要告假去将龙若寻上一寻……只是师父到底能不能安全出狱,乌山到底能不能顺利夺回,委实没有人知道……
屋外的竹扫帚沙沙作响,金铃闭上眼睛,眼前总有一双浅琉璃色的眼眸不住晃动,她已快要分不清这是龙若、摩勒还是银锁了。
她站起身推门走出去,摩勒站在院中,听见她出门便转过头来,冲她笑了一下,软软地问道:“小郡主,你回来了?”
阳光打在她的脸上,被发丝割成细碎的片段,显得笑容异样明媚。
金铃的身躯微微一震,朝她走过去,将她轻轻揽在怀中。
在她那段多次回忆而显得色彩鲜艳得过分的记忆中,龙若也有这样的一个笑容,只是比这更加明媚。
她轻轻叹了口气,慢慢收紧手臂。
摩勒吓得赶紧扔掉扫帚,乖乖站好,好让金铃抱紧一些。她从惊喜之中回过神来,伸手环住金铃的腰,在她耳边柔声道:“小郡主,是许前辈欺负你了吗?”
金铃并未马上回答,隔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摇头道:“没有。”
银锁透过层层树枝,看到的正是这样的场面。
云寒知道银锁人就在对面,两人互相望不见,他心里却暗暗害怕银锁马上冲出来当着不死金身的面提前行刑。
凭影月右使的怒火,肯定会把整个院子都拆了,然后惊动所有王府的守卫,我既得阻止不死金身阻挠她行刑,又得护着她从一大群王府侍卫手下逃生。
这地方旁边就是屯骑校尉,听说他最近轮值戍卫石头城,乃是专业守军,我和影月两人真有可能在这么一大群人的包围下逃生吗?
他握紧了身后弯刀,口中作乌鸦低鸣,是在询问影月打算怎么办。
银锁确实是站在对面房顶上,眯着眼睛盯着院中相拥的两个女孩子,双手捏着背后弯刀,指节已捏得发白,半点血色也没有了。
她听见了云寒的询问,却并没有回答。
云寒心惊胆战地等了许久,等到金铃已经放开安萨凡出门去了,对面仍旧没有半点回音。
他在这种风声鹤唳的情形下等待了许久,一动不动地看着安萨凡,总觉得影月右使会从什么看不见的角落里落到安萨凡背后,瞬间杀出一千刀来把她捅成个筛子。
但是直到日影西斜,都没有半点动静,他悄悄地摸了一圈底,没有看到影月右使,也许她早已悄悄离开了。
云寒心中忖道:难道我竟然猜错了吗?难道如此之多的证据互相指正少主便是昔日侍女,竟全然是错的吗?否则她为何不立刻发作?
他转念一想:莫非是叫人去了?等会儿就让我们大张旗鼓列队进去将这两人全部乱刀砍死?嗯,这比较像是影月的作风,只不过此处乃是别国京城,对方不但武功高强,且又是郡主,弄出这么大动静来,可怎么逃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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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锁回到分坛地底,抓过阿曼询问:“他们在里面都说什么了?”
阿曼道:“少主,许笑寒他们似乎召集了江湖群雄,准备密谋救出乌山行主。许笑寒乃是众人之首,想拉不死金身入伙……”
“她拒绝了?”
“是,拒绝了。”
银锁哂道:“那么多肉脚成什么事?我曾答应师父,南平王摆不平这事,我就来策划劫囚,一群乌合之众,难道能厉害过我教精锐?她合该信我……”
但见了金铃对安萨凡的态度,她又觉得金铃只不过是根据形势作出的判断,不带丝毫感情的,诚如她方才所说,乌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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