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撒蛮迈心都在颤:“我不想听!”
祝燕隐震惊极了:“为什么不想听,你竟不愿知道自己是谁?!”
古撒蛮迈发现自己其实也没有那么想活。
因为现在死了,好歹还是以魔教护法的身份死去。但若再被迫听完自己为什么不是古撒蛮迈,那可能连自杀时都会觉得只不过是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土在消失,不重要的,不值一提。
他当场就吐出一口血来。
祝燕隐却并不打算停止,又端来一大壶茶,看上去少说也要一个时辰起步。
古撒蛮迈崩溃地求助徐云中——他实在是无人可求,因为另一个轮椅上的读书人一直在横眉冷对,看起来完全没指望。
徐云中冷道:“我虽精神不死,但你的那粒毒药,却阻碍了我对世间至美的继续追求,我为何要帮你?”
古撒蛮迈赶忙道:“那不是毒药!”
祝燕隐“啪”一声合上玉扇:“你不是古撒蛮迈,是因为没有这个名字,你还是你!”
古撒蛮迈声嘶力竭:“真的不是毒药!”
不是毒药,是因为厉随身边有个江胜临,天下第一的神医,也是用毒高手。在赤天提出要求时,古撒蛮迈并没有足够的把握,能研制出足以瞒过江胜临的蛊毒,所以赤天便用一粒糖丸假称蛊毒——只有完全查不出,才是真正的无药可解。
祝燕隐安慰奄奄一息的西南人:“好啦好啦,你是古撒蛮迈。”
“……”
厉随一直在院中站着。
徐云中施施然将轮椅上的宋玉推了回去,打算一起饮酒庆祝。
祝燕隐笑嘻嘻地搂住厉随:“好了,你派人去审他吧。”
“方才那番话,跟谁学的?”
“庄子,还有自己的信口胡扯。”
厉随单手抱起他,踩着积雪向外走。
祝燕隐假模假样:“你还是放我下来吧,要被舅舅看见了。”
“看见就说你不想走路。”
“我哪有这么懒?”
“那你自己走。”
“……算了,这么大的雪,舅舅应该不会出来。”
好善变的读书人。
晚些时候,武林盟与万仞宫的人一起审完了古撒蛮迈。
武林盟的弟子奇怪地说:“他是不是中邪了,怎么一直哆哆嗦嗦,神思恍惚的?”
万仞宫弟子回答:“不知道呀,可能是在怀疑人生吧。”
古撒蛮迈的供词很厚,或许是担心不厚会再被洗一次脑,重新变回一粒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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