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穿着一身干净的白色,出现在我家门口,两手空空,看上去什么都没有,就好像一只走投无路的落水狗,为乞求收容而贸然踏进我的地盘,允许我对他随意支配,任意妄为。
他把他自己,他未来的所有时间,他能预支的所有,都给了我。
终于,一切谜底在这一刻全部揭开,他的心意全部摊开铺平在我面前,一时间,我很难去形容那种感受,过去的我依然自始至终站在狭窄的角度去看待整件事的全貌,就像此时我依然没法去确切地形容,他到底是该是抱着怎样一种心情,那一天,站在我家门口,等我给他开门。
直到秦烬伸手摸了摸我湿润的脸,柔声低低地哄着:“我错了宝宝,又惹你不开心。”
“你骂骂我吧,随便,揍我也行,别打死了就好。”
“……”我沉默了一下,忍不住地抽了一下鼻子。
“想得美,做你的白日梦去。”
我咬着牙根,脸上极力想保持镇定,最后大概却只失败地扭出个似哭非笑的表情:“谁特么天天有事没事要骂你,吃饱了撑啊。”
“我要是不在乎你,连骂都懒得骂,揍你我还嫌我自己手疼呢。”
“你平时这么聪明,关键时候能不能动动脑子?”
秦烬苦笑了一下。
“对不起。”他小声道,“对你,我总是不知道怎么办,也不知道怎么说。”
“做得不好,我都认,也都改。”
我心中五味杂陈。
我对他……又何尝不是总无可奈何、毫无办法。思虑太多,行差踏错,笨拙到不像是平时的自己。
我最终还是留下来陪秦烬一晚,并答应他明天一早,我就给他去办出院亲自接他回家去。
尽管我们一道躺在一张还算宽敞的床上,但他粘我粘得实在太紧,那胳膊勒的,让我简直没法呼吸了。
这还怎么睡啊?!
我挣扎着反手拍了他两下,也没注意,动作稍微大了点。
秦烬求饶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哎,宝贝,痛。”
我生怕刚才拉拉扯扯间碰了他的伤腿,立马僵住不动了,紧张地询问道:“真的痛?”
秦烬又笑,声音听起来反而很高兴,说:“没有。”
我扶了扶额,血压顿时急剧升高。
干脆把他丢这儿自生自灭算了,什么玩意儿,真不想管了。
他在黑暗中低低地说:“你别再走了。”
我默了一会儿,答道:“我没说要走。”
回应是腰上环着我的手臂又更紧了紧。
唉,可我真的不敢动了。翻个身都得轻手轻脚。
在很热也很窒息的感觉中睡到了天亮。
早上起来,正推开门要出去,就在此时,我突然听到走廊外面“哐”的一声,一种应该是人体与地板亲密接触后,仿佛膝盖都能砸碎那种令人牙酸的闷响。
我下意识探头往外望了望,看清楚外面的景象之后,整个人处于一种有点无语又有点兴奋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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