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小心。
我说:受累。
我这才发现我把手里的玻璃杯都捏碎了。
我甚至没有去看我的手掌是否受了伤。我说:那段译文里是否有D2O1V2这六个字符?
这回轮到他差点把桌子碰翻了。
他说:你见过这六个字符?
我说:见过。我和若雪不珊德拉她们都见过,我甚至在两个地方见到过。
他说:对,那些字符最上面的、相当于标题的就是这六个字符。
我说:那意思就是“生命岛”?
他伸过右手来,握住了我没有受伤的右手。他说:对,对极了。我们就是从破译这个岛名开始取得突破的。
果果乖巧地过来了,收拾了一下我们的桌子,包括那些玻璃碎片。她拿起我的手。我缩回了手,我说:不用了,一点小伤。
果果眼睛忽闪着,乖巧地走开了。
尼诺继续说:我们不会秦文。所以我们的密码,维克多是用高卢文、昂语和国际语编写的,高卢文永远在前面,然后是昂语,再然后是国际语。轮到我记载了,我的国际语不那么好,我就只用高卢文和昂语来记了。我和维克多的字体不一样,你看得出来的。还有,一开始的时候,我们每一句话结束后就换一行,后来就改成在一句话结束后空出一些位置来。
我说:可是我完全不会国际语,高卢语只会几个单词,比如“怕冻”,或者“笨刷”。
他再次哈哈大笑了。他说:可是我们不得不这样记录。有些事情不能明着记。你懂的。我知道,即使你或者其他人精通高卢语、昂语和国际语,也不是那么容易完全破译的。比如T4,或者D5,一个字母后面带4个或者5个字母,这样的单词在高卢语、昂语和国际语里都有很多,你知道哪个适用呢?更何况根据时态的不同,同一个词的长短还会变化。你不用急着翻译。即使现在能译出来,也没有什么用。我把我们的心血交给你,为的是,如果你真的有机会离开这里,就把这个本子带出去。带出去之后,许多问题就有可能解决了。
我说:是的,我也觉得。如果我现在真能翻译出来,或者你帮我翻译出来,反而要坏事。如果我真能带出去,我相信会有人能够破解的。可是,还有一个问题,你们为什么要制造出肥胖的鼹鼠或者骨质疏松的兔子来呢?
他说:问题就在这里了。我说了,我们的研究成果可以是好事,也可以是坏事。表面上看,如果把肥胖化和骨质疏松的技术用在食用动物比如猪身上,可以大大加快猪肉的生产,可以让兔子连同骨头一煮就烂。可是,如果有人把这种技术用到其他人的身上呢?这问题就大了。
我说:真的太可怕了。这里的每一种技术都太可怕了。
走出小酒吧后,我紧紧抱住了这个身上没有多少肉的可敬的高卢人。
我说:谢谢你尼诺!我代表世界上所有的人谢谢你!
他哈哈大笑:世界上所有的人?你代表得了吗?
我说:这一点我是真的相信的。当然,坏人除外。
他再次大笑:你们秦唐不是有句话吗,说是黑马不是马,坏人不是人?
走出几步后,他回头说:今晚我们没有见过面。
我说:是的,我们没有见过,以后也不会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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