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的燕臻,褪去了矜冷的高贵,眼底还带着些许情欲之色,好似真是一个风流倜傥的公子哥儿。
他调笑地啧了一声,“整个人都是软的,怎么就不会说一句软和话呢?”
他故意问:“还是你笃定,我不敢把你怎么样?”
陶令仪脸色涨红,说不出是羞恼更多还是怒火更多,面对着这样的燕臻,她竟不知道要怎么办,她自小到大困于深宅之中,除了父亲与几位堂兄,再见的男人就是佛寺里的老和尚。
还从未见过像燕臻这样的男人,强势又混账,他分明只想利用她、戏弄她,却又这般地轻薄于她。
他把她当什么?随意采撷的娼妓吗?
唇上尚留有潮湿,陶令仪抬袖使劲擦了擦嘴唇,像是要把方才的荒唐也全都抹去一般,气道:“从前我失忆认错了人,难不成如今太子殿下也失忆了?”
太子殿下……燕臻轻哼一声,看来她这是恢复记忆了?
他神色淡了淡,道:“怎么,你还想给荣九川守贞?”
他毫不客气,语调更是恶劣至极,“你跟在我身边两个月,只怕所有人都知道,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你觉得,荣九川还敢要你?”
陶令仪气得额头发蒙,口不择言道:“便是叫我死,也不会当你的女人。”
燕臻凤眸轻眯,神色危险地将她单薄的身躯框在视线里,而后才缓缓道:“放心,孤不会叫你死。”
说着,他侧身朝外面唤了一声,“薛呈。”
难道他要唤人进来?
陶令仪一下子慌了起来,她和燕臻如今共处在一张床榻上,面对着面,膝腿相撞,这般姿势实在不算清白,更何况她眼尾晕红,唇角红肿,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方才发生了什么。
若是让他的侍从们看见,他们会怎么看她?
陶令仪慌忙抓住燕臻的手腕,“不要,不要叫人进来……”
但燕臻显然不会因为她的哀求而改变主意,房间的门被推开,陶令仪下意识要缩进床侧,却被燕臻握着手腕一把拉回身侧。
他伸手勾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好似抚弄宠物一般掐了掐她红艳艳的耳垂,“怕什么,又不是生人。”
……他是什么意思?
陶令仪怔了怔,而后被迫抬脸朝门口的方向看去。
——竟是荣九川。
他原本就清瘦,这些时日不知受了何等折磨,更是皮包骨头一般,此时手脚拖着镣铐,站在屏风外,双腿打颤,仿佛下一刻便要跌跪下去。
他直勾勾地盯着陶令仪,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相遇,交汇,带着说不尽的欲语还休。
燕臻不悦地抬了一下眉。
立在荣九川身后的薛呈立时会意,抬腿狠狠踢在荣九川的膝弯处,“还不见过太子殿下。”
“不——”
陶令仪下意识出声阻拦,但膝盖磕在地上沉重的闷响让她生生止住下半个音节,荣九川没有半点缓冲地跪倒在地,痛苦地闷哼了一声,却没有低头,仍旧盯着陶令仪不放。
陶令仪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所有的念头在这一刻全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她赤着脚爬下床榻,想把荣九川扶起来,却被燕臻
拦腰挡了回去。
男人在耳边低声地威胁,“你若再动,我便当着他的面办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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