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愚和秦婉儿坐在亭子里,不疾不徐的和她聊了起来。
看得出秦婉儿也十分惦念秦亭,无论如何,她们都曾在一起生活,孩子生性纯良,离别之后想念是必然的事。
最后秦婉儿是以叹息声结束了话题,她知道秦亭身上的使命,却也隐约觉得,联姻只是表面功夫,可她却什么都做不了,甚至在秦亭离开前,无法去探望秦亭。
“我想成为长姐那样掌握风云处变不惊的人,也想成为三姐那样恣意潇洒的人。”秦婉儿托着下巴,愁苦的望着亭外随风飘落的枯叶。
看秦婉儿这样苦恼的模样,秦愚有些出神:“婉儿应该成为自己。”
“我如何成为自己呢?”
“不被局势所摆动,不为他力所易志。”
秦婉儿眨了眨眼,等待秦愚解释。
“不趋炎附势,不改变你的初衷。”秦愚也托着下巴,他问秦婉儿,她有什么初衷。
秦婉儿当真思考着,道:“我们一家人能和睦美满……但已经不可能了。”
“那你如今就没有要守护的人了吗?”
“当然有。”
“那就做你认为对的事,而不是你长姐或是你三姐认为对的事,你是你,她们是她们。”
秦婉儿听的有些愣,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而秦愚却说,到了做选择的时候,她就明白了。
这种事,需要时机来成全。
回来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听秦婉儿的话,秦愚又带她去了顾大娘茶肆,这里早就不见了万楼的踪影,也不再听到七子夺金的故事,熙熙攘攘的人群,他和秦婉儿落座,望着已经不知道头尾的曲调,却见角落里秦昇坐在那,垂眸饮茶,似乎并不知道秦愚就在他隔着看台的对面。
“那好像是七哥哥……”秦婉儿看了他一眼,又扭头和秦愚说话:“七哥哥和嫂嫂感情也很好,看他们常常成双入对的。”
“那他还一个人听曲儿……”秦愚眯了眯眼睛,他知道苏兰就是苏祯监视秦昇的一个细作,所谓成双入对新婚燕尔,也只是秦昇想让其他人看到的罢了。
秦婉儿托着下巴,叹道:“七哥不是个热络的人,嫂嫂对他很好,做衣服做糕点,还来和我打听七哥喜好,可惜我也不知道。”
二人坐了不到一个时辰,就离开了,秦愚说要把秦婉儿送回到皇宫,可刚到一楼,却撞到了本不该遇见的人。
吴皇后扶了扶行礼的秦愚,就一手拉着秦婉儿,一边和秦愚并肩,走在闹市的街上。
身边灯火灿烂,灯火之外却是一片晦暗。
秦愚只觉得吴皇后的身影似曾相识,却无法回想起她像哪个人。
吴皇后让身后的女使带着秦婉儿又去瞧花灯去了,似是单独有话要聊。
“你见七郎了?”
“是。”秦愚微微低头,回吴皇后的话。
她穿着一身素服,却也显得雍容优雅,端庄秀丽,虽是高门淑女的模样,却又要比淑女更加脱俗。
“今日,也是他母亲的忌日。”吴皇后说话声音比较轻,但并没有凐没在嘈杂的人潮中:“他母妃去世后,就把他,过继给了本位……”
秦愚没有接话,他知道吴皇后的话并没有说完。
“他从小性格就和其他孩子不同,若说起来,倒和你有些相似,但他比你要执拗的多。你远在南方,他和兄弟们朝夕相处,总会觉得自己比那些兄弟少了一点什么,本位给郎君们的,一样不敢少他的,可惜隔着血脉,他与本位认生,认生了十五年。”
吴皇后往身后看了看,叹了口气,继续说:“他和你一样,没有能依仗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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