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元举起刀,预备防身,沙丽含笑举起双手,摆出了一个投降的姿势:「别这么激动,之前的事都过去了。」
为什么玻璃的牛奶瓶碎了,右手上拿着玻璃碎片?是过去了抑或是伺机而动?
沙丽一步步靠近,超市里买的菜放在楼道里,胡萝卜青椒散了一地,有颗土豆滚到于元的鞋前。
于元一直举着刀:「你把彬彬怎么样了?」
「你别紧张,我们就是正常的恋爱关系,也就是说彬彬现在已经不要你了,你随时可以进去看看,看看彬彬到底还理不理你。」
眼前是一扇大门,上面的对联似乎是刚贴挂不久,样式显得很新,新年已经过去了很久了,今年的新年明明在二月份,现在还没到时间。
「那你开门。」
于元侧过身,让出一段距离使沙丽通过,沙丽耸了耸肩,毫不在乎地把后背露出来,拿着钥匙开锁。
「进去看看吧。」
大门开启了,沙丽回到楼道内,把蔬菜归拢好进入室内,于元谨慎地跟随进入。
室内是一室一厅,很逼仄的格局,厨房和卧室挤在一起,浴室是单独的房间,于元的眼睛寻找着余之彬,在室内并不难找,女人正在床上,身体侧过去,背对着于元。
「和沙丽在一起,也不至于不读书吧?你上的大学那么好,读完以后至少有个好的学历,如果非要私奔的话,毕业了再私……」于元说,向前走了几步。
女人说:「出去。」
「你至少应该和家人报个平安!」于元走近。
「用不着你来操心,出去。」
一次警告走近,两次警告走近,在近至无法再近时,于元的眼睛停住了,片刻后瞳孔扩大,止不住地颤抖:「你……」
眼前的场景这辈子无法忘记,床上是满床的血,女人被折磨至不成人形,愈发骨瘦了,一只手绑在床头,被磨得血肉模糊,眼窝底下是一片的青,身上可见处处是自残后的伤口。
抓痕,咬痕,磕痕……
顺着领口看下去,满是情欲的吻痕,似乎是为防止自残,枕头在床中央的位置,女人也被束缚在床中央,附近显得额外的空旷,四周有锋利边缘的物品,全部已经撤下去,形成了一个天然的乌托邦。
无法求死,只能苟活的乌托邦。
「沙丽干的吗?」于元的呼吸急促了,拿着女人的手腕,看着上面的锁,「我一定会带你出去。」
锁需要钥匙才能打开,不能用刀具割开。
女人抽开手:「不用。」
为什么这幅样子偏偏被于元看到了?最后的自尊几近被剥夺了,这幅样子怎么示人?衣虽蔽体,但遭受的一切不会消失。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你也看够了吧?」沙丽洗着手,「彬彬她不想跟你回去。」
「把钥匙给我。」
沙丽甩了甩手上的水:「我对你足够友善了,所以你还是要和我作对?」
「我不想用暴力解决问题,把钥匙给我,我们今天就到此为止了。」
沙丽拿起菜板上的刀:「看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房间门敞开着,于元特地留了缝隙,这样争斗时方便呼救,万一情景限于不利之时也有退路。
「那你再像高中一样把我杀了吧。」
室内三人在不同位置,各有各的立场,各有各的想法,但只有使用暴力,唯有使用暴力。
沙丽拿着菜刀,砍向于元,从她的第一刀开始,一场正当防卫开始了。
菜刀是劈砍,于元的刀是刺入,劈砍时大张大合,于元和刀身擦肩了,也许是肾上腺素的作用,反应力比以往更快,找到了沙丽的漏洞,刀身刺入,在肚子里旋转了一圈。
「为什么你会来横插一脚?」沙丽表情平常,像是没事人一样地低头,看向肚子,「我只是想和彬彬重归于好,她本来就是我的女朋友,你是她出轨的产物,你有什么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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