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的的兵事的相公不多。
真正能做到出将入相的人,在宋朝而言,不过是区区数人。
宗泽或许算一个,但李纲是绝对不合格的,归京的张浚算半个,也不知道是死人运气实在是太衰,还是军事素质太差劲,反正赵旧不敢重用他。
出将入相这并非一句虚言,能混到宰相的人,也的确是有其底蕴。
张浚就曾经做到了。
若仅仅只是关注人物在政斗场合中所表现出来的品德高低而判断才干高低,还是有些不准确的。
可在这个时空内,赵旧不会去赌那些因果律武器,尽管不能将过错全部推到张相公身上,可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若西军在张相公的领导下又打了大败仗呢?若淮西军又因为张相公接手而兵变了呢?
赵旧心里面已经给他判了死刑,可以为相,不可为将。
就这样,张浚的马车终于是赶到了建康府,陪同他的还有名臣刘子羽和赵开二人。
团子公公得了赵官家的吩咐。
赶紧带着手下出城门迎接。
很快就把回来的三位相公带到了赵官家的行宫,一路上,他三人都在马车里面随意的闲谈着。
张浚的心情并不像脸色一样平静。
在四川的时候,他已经察觉到了官家的不信任。
虽然将政权放权给自己,可并没有给予自己制约川陕的权职,自己甚至没有资格去影响西军,去年那一场旷世大战,自己就是跟在后面打打酱油,负责一下后勤粮草,根本就没人参与其中。
反而是客军的苏油刘锜居然还捞到了一场大散关保卫战的战功,而自己却被赵官家忘在了角落。
张浚很伤心,明明早在两年前,自己全力搭救赵官家时,大家还是你侬我侬,到现在赵官家怎么变了心啊?
刘子羽心思最为活络,默然片刻后才叹息道:
“虽然已是几月有余,但畿内形势已有翻新。
李相公似乎呆不久了,李相公于内阁……唉,若能相忍于事,那是最好的。”
张浚闻言后也微微皱起了眉头,只是说道:“都中近况,我行途中也有耳闻。李相公脾气太硬又过于优柔寡断,呵,复过官家之后,我会择时见他。”
眼见张浚神情已经略存不善,似乎心情不太好,刘子羽不免更加忧虑,沉吟道:
“漕运诸事都已铺张开来,国计盈亏出于此中。秋税押运在事,委实不宜强作意气之争……
官家召咱们入陪都,无非是看中了咱们身上的本领,李相公已经是陈年往事了,咱们应该跟吕相公打好交道,李相公和吕老相公一退,又有几人能够制肘吕首辅。
还有那位秦大学士,虽然他上蹿下跳好不烦人,可毕竟是官家眼前的红人,还是不该招惹,至于底下读书人要评判,咱们也不至于惹祸上身,初见如现,正在此时啊。”
许是红人二字有些触怒了张浚,张浚便道:
“吾乃蜀地之人,执掌相权,谈何容易,虽然满腹经纶奈何无用武之地,还请彦修教我。
那么依彦修所见,当下如此局面,我该如何自处?”
刘子羽本就是受张浚提抜,这才有了今日的地位,双方亦师亦友,属于同盟的关系。
而刘子羽此次被召见。
在绍兴元年初还立下了个大功。
金兵侵犯大散关。刘子羽率宋军三百,于潭毒山设防,死守三泉。金兵久攻不下,只得退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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