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黎看了一眼四周,红瓦白墙,但院子里最高一处的楼房上有一道非常亮眼的光芒,看起来如同日月,但光芒却恰到好处照射到整个院墙。
“有阵法,若我们破阵闯进去,会被发现,只能走正门。”
江幼贻说:“可走正门也会被发现。”
“那就只能打地洞了,还不能用术法,否则也会被发现。”商黎抬手唤出铁锹递给江幼贻,“若是你一人挖得快,今天晚上就能潜进去。”
“打地洞?”江幼贻长这么大还没做过这种事,“我一个人打?”
“不然呢?”
江幼贻见商黎一身白衣清冷出尘,如天上的仙子,确实不适合打洞,光是想想就觉得怪异得很,她叹息一声,只能撸起袖子开始挖。
商黎就站在一旁看着,许是太过无聊了,她手里捧着茶杯,坐在雪地上饮茶,若是茶换作酒水,此刻的商黎就像极了闯荡江湖的侠女,只可惜捧着茶杯,怎么看怎么怪异。
她撇了撇嘴,这段时间和商黎相处,都快忘了二人之间是师徒关系,此刻作为徒弟的江幼贻只能卖力挖土。
打洞,对江幼贻来说也没什么,作为修士,一铲下去就能挖走大半的泥土,在天色刚暗下时,江幼贻便挖通了洞。
她收起铁锹,钻出洞用衣袖搽脸,说:“师尊,可以了。”
商黎跳入坑里,还算有良心地用手给江幼贻抹去脸颊上的泥土,然后才潜入历家。
她们所在位置比较偏,商黎抬手弄断几根树枝遮住洞口,环顾四周,挑了人少的地方先探查,二人的修为高,隐匿起来还真没有历家子弟能发现她们。
江幼贻修为低,她每次都需要上瓦房或假山后躲避一下,等她回过头时,商黎的身影早就不知道去哪里,每次都需要商黎拍一下江幼贻的肩膀才行。
偶尔,商黎走到一处小院便吩咐江幼贻往回走,询问下才得知,历家有不少小型机关和阵法,若前几日谈退婚真的进了历家,她们二人还真不一定能完好无损。
小型机关倒是伤不了人,但是阵法却令江哟贻还挺惊讶的,毕竟商黎可是阵道高手,能让商黎小心翼翼待之的,貌似只有山洞的那一次。
“难道是鬼刀布的阵?”
“不排除这个可能。”
如此说来,那历家有极大的可能和邪修扯上关系,幸好没有让陆秋然跟过来,这些邪修用来对付人的手段可是防不胜防,毫无人性可言,江幼贻和商黎还真不一定能顾及到她们。
“砰!”突然,有东西摔碎的声音吸引了二人的注意,她们便悄悄往那边寻去,躲在不远处的房顶上。
祠堂里,历炎睿跪在列祖列宗前,一言不发,眼神倔强,历家主正拿藤鞭抽打历炎睿,将他的后背打出血,而历家主还是不满意,便拿起椅子砸,若非历炎睿的修为在凝神期,还真受不了历家主这般的责罚。
江幼贻都有点同情历炎睿了,只不过是退婚而已,历家主却恨不得一刀杀了历炎睿,难道一张婚约书比自己的儿子性命更重要?
历家主见历炎睿不说话,便又抽了好几鞭子,他背后的衣服已经被鞭子上的倒刺扯碎,上面有些伤口已经结痂,有些是刚刚抽打出来的,结痂的伤口应该是前几日打出来的,显然历炎睿这几天一直被厉家主打。
“你应该知道你毫无天赋,她不会看上你的,为何要为了儿女私情浪费如此良缘,到现在你还不知道错吗?”
历炎睿帅气的面庞惨白,说话也是气长气短的:“父亲曾教导过我,人活一世就是为了争口气,为了这口气,我可以每日起早贪黑,我可以越阶挑战凶兽,我可以日日受蚀骨之疼,如今,我好不容易修炼到凝神期,我已经争到这口气了,为何我还不能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
“怎么,凝神期你就满足了?”历家主冷笑,“你知不知道你肩上的担子是什么,仅仅只是凝神期,你能做什么,恐怕你连江幼贻都不一定能打过,你还同我说你争到这口气,不觉得可笑?”
历炎睿低着头。
历家主说:“你师尊看中的是你坚韧不拔的毅力,是一颗赤子之心,若是为了儿女私情而抛弃这些,你觉得你师尊还会待你这般好吗?”
听见历家主这般说,江幼贻便又疑惑了,历炎睿的师尊是扬滟,难道书里提到的神秘师尊就是她?
就在江幼贻思考的时候,忽然嗅到清晰的梨花香,侧目一瞧,商黎贴得极近,差不多快脸挨着脸,她耳朵一烫,都忘记刚刚自己在想什么了。
“鬼刀出现了。”商黎说。
江幼贻惊讶,朝四周望去,果然瞧见一位黑袍人正向祠堂走来,上次商黎就说过,将一抹灵识打入鬼刀神魂当中,只要鬼刀一出现,商黎便能感知出来。
如今鬼刀在历家里大摇大摆走着,显然是和历家有脱不了的干系,江幼贻觑眼,若不是商黎用手压着她的后背,她真的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干掉鬼刀。
“师尊可能瞧出来鬼刀是借了尸身还是本体?”江幼贻小声问道。
“瞧不出来,不过瞧鬼刀的打扮,极有可能是本体,若是尸身,他没有影藏的需要。”
的确,鬼刀不仅仅披着黑袍,腰上还有储物袋,别的什么都没有,应该是怕什么特殊的东西挂在身上被人认出来,所以连储物的东西都是用最低级的储物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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