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口袋里摸出一把斑斓的糖果放到小孩掌心,他笑着站起来,看不见的身后突然爆发出几声惊呼——
“快来人看看啊,有个小姑娘倒下啦!”
“来人啊,有没有医生啊!”
许时风猛地起身,原本阮语站着的地方已经不见她的倩影。
“麻烦让让!”他推开围观的人群,一身羽绒服的阮语倒在地上四肢不断痉挛抽搐,口吐白沫,已经失去了意识。
“阮语!”
他大喊出声,连声音都跟着身体因惊恐而颤抖,刚走到她身边便踉跄得跪倒在地上,立刻拉开她羽绒服的拉链将人侧翻过来。
出院时,神经内科的主任就跟他提过,癫痫极有可能会是后遗症之一,他一早就学会癫痫的急救措施。
或者说,任何医生说过可能发生的后遗症,他都了解得一清二楚——就怕那万分之一的不幸降临。
果然,他不想发生的预判还是发生了。
而幸阮语的发作很快就过去,救护车来的时候,她已经恢复些许神智,躺在担架床上苍白着一张脸用唇语跟他道谢。
小镇上只有个县医院,连个高排数的ct都没有,等阮仪匆匆赶到医院时,他已经联系上上海的医院,请求派车接阮语转院治疗。
幽静的急诊室内,阮仪的啜泣在乔子安一声声温柔的抚慰下渐渐变轻,许时风坐在尽头处的铁凳上,墙后是休息的阮语,手里是阮语一直紧紧握着不肯放的手机。
他用密码解锁,里面是一篇海外新闻。
《柬埔寨黑头目涉嫌贩卖军火案罪名成立,一审判决终身监禁,当事人拒绝上诉》。
就算阮语绝口不提,她心里还是不能忘记过去六年的事。
不可能忘记带给她一切的那个男人。
哪怕周辞清不在眼前,他的一动一静还是能牵动阮语身体里每一根弦,弹奏出或欢乐或低沉的乐声。
这是他许时风永远也不可能做到的。
漆黑的高速公路上,许时风自己开车跟在救护车后,不是里面没有位置,单纯是不想面对这样的事实。
世上没有雁过无痕的事,更别说周辞清于阮语是镌刻的意义。
他真的能走进阮语心里吗?
但这种矫情的想法很快被现实冲刷一空,阮语癫痫发作倒地时可能是撞到了脑袋,病情突然加重,陷入昏迷,好几次生命体征骤降被送入icu,求生意志极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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