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长谷部一起生活的时光就在眼前匆匆走过,但就像美好的童话故事背后总会有阴暗的影子,夏目总觉得长谷部笑容的背后全是裂痕,他的每一次笑容都像是强撑着什么的样子。
长谷部是夏目很重要的人,所以夏目决定他要做点什么。
现在或许就是改变一切的契机。
“我实为刀剑付丧神。”
默默走在前方的长谷部轻声开口,夏目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摇晃着的灰发,上面沾上了树荫斑驳的影。
“我以及其他的刀剑被赋予了□□与生命,存在的意义就是以此身守护把我们唤醒的审神者,与以改变历史为目的的‘历史修正主义者’战斗。”
夏目感觉到他终于正在一点一点靠近长谷部,某种正在被透露出的庞大的东西一角让夏目情不自禁吸着气。
“我等在诞生之初就有了神识与情感以及对审神者无尽的喜爱与亲近。”
某种强烈的情绪激荡着夏目,他还不太懂那是什么,不过全身寒颤的感觉让他对长谷部接下的话有了不好的预感。
他们明明只是走在家附近的公园里,某片墙壁上层层叠叠如同海浪般攀附着的爬山虎让墙壁与最近的那棵树之间多了几分阴暗晦涩。
就好像只是夏目眨了眨眼,他们走过了那个空隙,他们明明应该依旧是在公园里,但是夏目睁眼就是雄伟的山峦,满眼的青绿,以及似有似无的薄雾在环绕,空气是不存在现代钢铁森林的清新,一切都在告诉他,他们来到了一个不一样的地方。
“啊果然我还是能回来的。”
夏目看见长谷部呢喃了一句,随后他转过头,脸上的笑容似乎愈加的恍惚,他向夏目指着最高的那个山峦,说:“夏目大人,我诞生的本丸就在那个山中。”
于是他又牵着夏目的手慢慢走着,两人踩过了脚下斑驳的树根,长谷部帮着他跳过了哗啦的溪流,他们正沿着向上的石阶一步一步走着,鲜红的鸟居时不时在他们身上投下了拉长的影。
“将我唤醒的审神者是一位较为温和的大人。”他终于又开始低声诉说了起来。
“我是本丸里诞生的第五把刀,说来也着实讽刺,明明是最为常见作为打刀的我的诞生却让审神者格外的欣喜,因为他先前的刀除了初始刀全部都为短刀。”
他看了夏目一眼,继续道:“现在想来,温和其实也说不定就是平庸的代名词,审神者不管从样貌身高才情眼界灵力等任何一方面来看,都是平庸的不能再平庸的存在,他只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普通人而已。”
“但我,以及本丸里的那些刀们依旧很喜欢他,为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一句鼓励我们能拼尽所有,在战场上浑身是伤也无所谓。”
“随着时间的流逝,本丸,哦就是我们一起生活的地方,本丸里的刀们数量也多了起来,但是格外可惜的是,我们都是最为常见的类型”长谷部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平庸的审神者拥有平庸的刀,哈,现在想来这才是应该的发展才对。”
“他,审神者发生什么事了吗?”夏目小声的问。
“在审神者发现他的同期已经有了稀有的四花太刀,大太刀,甚至还有天下五剑的时候,他依旧拥有的,也大多是短刀,还有我这种常见的打刀,在某一天我跟在他身后看见他看同期那把天下五剑中最美的三日月的那个眼神时,我当时就应该”
他的尾音含糊在了山林里,夏目听不真切。
“他开始更加疯狂的锻刀,但是他平庸的灵力让他也只能锻出常见的刀而已。”
“我们眼睁睁看着他更加的疯狂却没有阻止,为了他的野心与欲望不断出阵,一次又一次强行去到更深的地方,为了能有更多让他锻刀的资源,以及说不定能捡到稀有的无主刀剑,让我突然全身一寒的是,某天有一把短刀碎刀了。”
夏目不愿意想碎刀是什么意思,他抿着唇一言不发。
“那是一振叫五虎退的短刀,那孩子性格腼腆爱哭,最大的心愿就是他的哥哥能多一点,虽有我还有其他打刀护着,但是较为脆弱的短刀还是碎在了王点前。”
“我现在还记得他的哥哥药研沉默着一言不发的表情,他看着我说‘走吧,该为大将去王点了’。”
长谷部破天荒的哼笑了一下,笑声嘶哑,他继续道:“格外诡异的是,那一天,我们捡到了几乎不应该存在在那个地点的四花太刀,也是大部分短刀的兄长,一期一振。”
“我现在还记得审神者因为压榨灵力而枯槁的脸上爆发的欣喜的光,他恍惚的把新刀抱在怀里,全然忽视了他的第一振短刀,小退已经碎刀的事实。”
“一期殿的到来的确让本丸平静了一段时间,不过没有人告诉他他的到来是用他最宝贝的弟弟换的。”
“或许是一期殿的稀有,也或者是一期殿格外英俊的容貌,审神者他整日将一期殿囚禁在本丸内,不许他踏出一步。”
长谷部停顿了一下,继续道:“或许是这一次的意外让审神者重燃了希望,他似乎把一切都当成了豪赌,对我说‘继续像上次那样’,我几乎是立刻就懂了他的涵义,为了缥缈的奢望,他打算献祭一振短刀。”
夏目突然冷的像是掉进了水里,他颤巍巍的问:“你答应了吗,长谷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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