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车不好打,如果不是晚高峰的话坐公交也可以,公交车会路过一个禅寺,在城北。”
常岸点点头:“看情况吧,什么时候搞完就什么时候走。”
宋和初被这话说的一怔,转头看向常岸,见他眼神依旧有些迷茫,看样子这话中的“搞完”只是单纯代指收拾完行李,没有什么深层的含义。
他难免有些忧心,好不容易有个独处的时间,常岸要是人傻了也太得不偿失了。
他们走进屋子,老妈之前已经将包裹收拾得差不多,家具都已经被从纸箱里搬了出来。
要整理的家具也并不多,只不过需要把原先不用的东西捡出来,腾出一些空地而已。
宋和初把茶几收拾一下,将打包好的饭盒放在上面。
“去洗手。”他说。
“哦。”常岸摘下口罩放在桌面上,转身去了洗手间,往脸上泼了把水。
他抬眼看向镜子中的自己,水珠顺着鼻梁滑落,滴在面前的水池中,他这时才意识到即将迎来的是宝贵的、期盼已久的独处时间。
这一认知所带来的紧张不比在宋和初妈妈面前时弱,他们上一次独处还是在隔离时期,那时候彼此都懵懵懂懂、暧昧不明,处起来也不算别扭,可此时居然有些难为情。
常岸洗完脸,四处寻觅一圈没有找到纸巾,只好随意甩干。
此时的感觉很奇妙,哪怕他们曾经看过对方洗床单,也曾在浴室隔间里坦诚相对,却还是第一次有这样难言的紧张。
兴许是独处这一认知被扩大了许多倍,独处背后所暗藏的含义也变得清晰可见,可他们又偏偏都是没什么经验的人。
摸索的路上难免犯错,他们又不想在对方面前犯错。
“洗好没有?”宋和初问完,总觉得自己很像老妈子。
“好了。”常岸坐到沙发旁,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你都拍到面条里了。”宋和初连忙抓住他的手,“我已经弄干净了,坐吧。”
“哦。”常岸拘谨地坐下。
宋和初纠结一下,还是说道:“你现在像个弱智。”
常岸挑起一根面条:“见家长太耗神了……阿姨会不会觉得我这人面前一套背后一套啊?”
“不会。”宋和初说,“你一开始表现的就很假,我妈肯定早就知道你背后还有一套。”
“真的吗?”常岸居然被这话安慰到了。
宋和初说:“真的,我妈跟宋东风斗智斗勇这么多年,精得很。”
“好吧。”常岸吃饭到一半,突然想起来,“这面虽然也不贵,但咱们总在外面吃饭,你那兼职的钱……”
“没事儿。”宋和初说,“我心里有数。”
“我算是看出来了,你的根本目的其实不是赚钱,而是让赚钱来减轻花钱的负罪感。”常岸说。
“是啊,”宋和初坦诚地点点头,“确实。”
常岸忽然有些感慨:“那天卢林还让我少跟你提钱的事,怕咱俩中间起什么矛盾。”
“不会的,”宋和初说,“以后也这样就好,有什么想法就说,不说我们就永远没办法沟通,不沟通才会起矛盾。”
常岸咬着木筷子,停止运转一天的大脑在此刻才慢慢润滑起来:“那你觉得咱俩算是三观不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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