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婉在心里叹了口气,没想到事情真相如此,而且俜霖还是被她大伯母给误伤而死的,的确果真是冤孽。
乔婉不知道俜霖之后是不是真的完全不知道是她大伯弄腐了木头让他摔坏了腿的,要是他是知道的,而乔家大房的败落,其实也是有他一份么。
乔婉不想再想,和班主行了一礼,就匆匆走了,她实在不想在班主那审视的目光里多待。
乔婉和桃月回到看戏的屋子里,没想到屋子里却又来了新的人。
而这人,还是乔婉认识的,正是林家的大房二房两位太太。
大太太正在说,“想到今日是太太你的生辰,就不请自来了。”
邵氏笑着一张和善的脸,道,“是贵客临门,快请坐请坐。”
照说,林家是商户之家,邵氏是看不上他们家的,奈何他们家现在是皇商了,又有女儿做了大皇子的侧妃,身份不同凡响了。
林家的两位太太,甚至还带着子侄亲自前来给邵氏贺生,想来也不只是贺生,恐怕是要代替大皇子亲近顾家的意思了。
乔婉听顾骁说过大皇子在之前紧逼顾家的事,而且还说了顾大人会上书辞官告老之事,要是顾家真有什么变故,也让乔婉有个心理准备。
不过乔婉这下在顾家两个多月了,也还没什么变故,乔婉就想是皇帝驳回了顾大人的辞官文书,而顾大人势必也是要得罪大皇子的,只是没想到,这没过多久,大皇子就又让了林家来和顾家交好了。
看来对大皇子来说,的确是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乔婉刚才出去了一趟,此时就偷偷摸摸地要躲到后面去,但是却突然感受到一边有人突然射过来的冰冷的目光,乔婉只好看过去,却是在林家大太太身后的一个男人,虽然已有两年多未见,乔婉还是认出来了,这正是已经完全成了人的林保。
乔婉被他盯得头皮一阵发麻,而幸好林保没有继续看她,只是笑容满面地在对邵氏以及其他的太太们见礼。
☆、117章 麻烦
第一百一十七章
这次看戏使用的流芳园,也是在顾宅里东边,园子不大不小,是专门用来看戏和宴客的地方,大多数时候是宴女客,但有时候也会宴男客。
乔婉避开了林保的视线,人就躲到了后面去,从人堆里打量两位林太太和跟着来的男客,这男客,除了林保,还有林保的两位堂兄弟,该是林家大太太的儿子,只是不知道里面有没有那位林家大少爷,乔婉以前虽然见过林家大少爷一面,但是对他却是毫无印象,故而已然是认不出来了。
林家的几位少爷,不好在这流芳园里多待,毕竟这里全是女眷,他们又已经是成过婚的大男人了,在这园子里怎么像话。
几位少爷拜见了坐在园子里的太太们,就要出去了,意思是要去拜见顾大人去。
太太邵氏自然不会留他们,就让他们走了。
乔婉看林保走了,这才上前到邵氏跟前去伺候。
没想到两位林太太都还记得乔婉,林家二太太是要忘记乔婉也难,当年林保非乔婉不娶,闹得要她找人去乔家说媒提亲,第一次她也让人去说媒了,没想到直接就被乔家拒绝了,这让林二太太觉得好生没脸,在她心里,只有她家拒绝别人家的,没有别人家拒绝她家的;有着一次也就罢了,没想到林保还有第二次非要她去说媒,第二次自然又被乔家拒绝了,这就让林二太太更是气得咬牙切齿,不过面上却还要做出云淡风轻来;之后还有一次,就是林保偷偷跑到高邮去,林二太太可不觉得他是专门去看他舅母的,只能是再去找乔婉,但看他后来回家的沮丧和找人撒气,就知道他依然是无功而返。
从此,林二太太可就对乔婉是没有任何一点好感了。
之后也听说乔家和顾家结了亲,乔婉是和顾家的那个才子顾西卿定亲了,这不久前才完了婚。
林二太太此时看到乔婉,只见乔婉身上已经褪去了当年还是家中小姑娘时候的娇俏,带上了新嫁娘子的明艳动人,却又温婉而柔和,林二太太虽然很讨厌乔婉,却也不得不承认她的确是个漂亮的小娘子,这做了新嫁娘,就更是楚楚动人到了极点,她在心里叹了口气,也难怪家里儿子对她念念不忘,不过乔婉这样的模样,却不像个能够安生过日子的。林二太太也庆幸她来祸害顾家来了。
林二太太对乔婉笑着说,“乔家婉儿这的确是长大了,既然嫁来了苏州,以后还多来我家走动走动。”
邵氏惊讶地说,“二太太认识这老三媳妇呢?”
林二太太对邵氏说,“怎么会不认识,我的娘家就是高邮,她家当年就在我家隔壁,我回娘家,就见到她,也算是看着她长成了如今这般大,原来还是小姑娘,现在都嫁人了。”
邵氏更是惊讶的样子,道,“没想到还有这份缘分呢。”
林二太太说,“可不是嘛。”
乔婉只是温温柔柔笑着听她们说话,而林大太太也拉了乔婉说,“当年我也是见过这个小娘子一面的,当时就觉得难得地长得好,故而至今还记得呢。只是当时听说是说给你娘舅家的表弟了,没想到现如今却成就了和顾家三公子的姻缘。”
乔婉心里沉了一下,笑着道,“当时只是大家打趣我和表弟,实则没什么事。”
林大太太就恍然大悟一般地笑了一下,说,“顾家三公子可是才学好得很,当得起江南一带数一数二的神童呢,将来,你就等着诰命上身吧。”
乔婉谦虚了几句之后又道谢。
乔婉好不容易应酬完,林太太她们开始听戏,乔婉也就到门口透透气,这时候一个丫头跑了过来,将一个荷包给乔婉,说,“三奶奶,这是有人带给您的。”
乔婉觉得莫名其妙,而且这个丫头,她也不认识,于是乔婉警醒地不接那个荷包,说道,“你是谁跟前的丫头,这个荷包是谁带来给我的,这……我倒是不好收的。”
丫头没有将手里的东西交出去,就愁了一下脸,说,“三奶奶您在内院里,大约不认得奴婢,奴婢是在前院六一院里做洒扫伺候的,很少到内院里来。这个荷包,是一位客人要给您的,说是给您您就知道是谁了。奴婢却是不好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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