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这样一说,我才想起已经有好几日没在早课时见过她了……”
李璇儿皱眉思索,“上次见着时还是她陪着我去芫花坊挑簪子,凌霜好像在那里订了件工期很长的稀罕玩意儿,我们去的时候还没有做好,她知道之后还添了些银钱,拜托老板快些准备,不然就赶不上她娘亲的生辰了。”
小春也疑惑不已,她前几日在薛府时还收到过凌霜最后一封来信,说自己发现了好玩的去处,要等小春身子好些与她一同前往。
“……凌霜也可能是在斋舍住腻了,想要回家呆几天。”她虽然嘴上这样说,心中却隐约有些忐忑,一缕担忧从脑中掠过,却怎么抓也抓不住。
李璇儿最近这段时间没有去拜访过宋凌霜,只能不置可否到点了点头。
……
狻奴为小春盛了盅刚出锅的碧粳粥,另又按照她的口味,拣了几样口味清淡的小菜。
他手里拎着食盒,一进门便看到李璇儿的身影,面色不善。
“春娘看看,可是喜欢?”
她手巧得很,又熟知各种时下流行的妆扮,正站在小春身后,对着镜子将她黑亮的长发分成两份,在头顶绾成兔耳形状,余下的则散在身后,编入小巧圆润的锆石和珍珠细链,衬得少女气质更加娇柔。
“璇儿真厉害……只是会不会太繁琐了?”
“哪里!我现在只恨春娘未穿耳洞,不然定要再配上一对儿猫儿眼!”
“我那时候怕痛,娘亲便没有强求……”
小春闻言,抬手抚摸自己耳垂,好像想起什么似的,目光晃然又凝聚。
接着,她听见脚步声,便回过神来,一边同李璇儿说话,一边转头向门边望去,颊间还有不适应的羞意。
薛执曾为她置办过许多贵重首饰衣料,再加上燕征从宫中赏赐的,全堆在伴狸院空着的几间厢房里,寻常女子若是见了,怕是每日出门之前都要花上几个时辰挑选搭配,而小春却只知道挑些最简单的穿戴。
她从来都是不施粉黛,每日里素着一张脸,但这个年纪的少女,哪有不爱美的——
小春心里有些小小的雀跃,笑意比平时更深一些,她唇间被李璇儿细细抹过口脂,凭添许多艳色,一副纯真天然的妩媚神态,看得狻奴愣在原地,手里食盒差点没有掉在地上。
“你瞧?这不就迷倒一个?”李璇儿掩口娇笑,突然面露惊讶,“唉呀,光顾着在春娘这里玩闹,我还未薰香呢!”
她矮下身子,伸手遮住嘴巴,用狻奴听不到的声音在小春耳边提醒,“宴会时可能会遇到需要宽衣解带的情形……春娘也要记得把自己洗得香香的,脱了衣服便艳杀不知哪位好儿郎。”
狻奴看见阿姐的脸腾的一下,烧得比刚才更红。
“马车已备好,春娘可别忘了晚些我们一同动身。”
李璇儿嘴角含笑嘱咐一句,娉娉婷婷的出门去了。
……
狻奴早就知道小春今日要出城,他心中不舍,缠着将小春水红色的口脂吃了个干净,又仔细监督她用过饭之后,才黑着脸目送她与李璇儿乘上马车。
小春被他吻得面飞红霞,唇上的颜色是自己后补的,生怕被坐在身旁的李璇儿看出端倪,一路上心不在焉的半垂着头,与她搭话。
……
环姬夫人母家乃是大燕赫赫有名的富商,陪嫁的资产甚多,这位于城外,紧靠冬狩苑的庄子便是其中之一。
院内此时已聚集许多年轻女子,正围着散养的孔雀和珍禽看热闹,李璇儿携着小春,在人群中寻找宋凌霜的身影,却没有任何收获。
几道深灰色的身影路过,受邀的男客们打扮得比女子还要庄重,毕竟几乎所有大燕权贵们家中适龄的小姐都在此处,能够借此机会展示才华,若是遇到合心意的,也好早做打算。
……
常知煜与常知焕也在此处,他们乃是奉母亲环姬之命,硬押着陆知行从大理寺的客房里离开来赴宴的。
他们最近的搜匪行动才初见成效,却遇到瓶颈——
捣毁数个莲生天暗中据点,教众审了不少之后,仍是没有寻到幕后主使与失踪女子的踪迹,陆知行心中焦急,每日里废寝忘食的研究城中舆图,誓要寻到那群巫人的老巢。
三人走的是府中家眷私道,能居高临下的看见院内叽叽喳喳的少女们,陆知行本来没有兴趣,耳边却听见二哥常知焕惊呼,
“大哥你看,那白衣的女郎可是庭英画中那位?”
“看面孔是有些相像,只是不敢确定,等下我们去偷看她沐浴,细细对比过身段,便知晓到底是不是了。”常知煜摸着下巴和弟弟并排观望。
陆知行听哥哥们此言,踉跄几步,趴在栏杆上,一眼便在人群之中,寻到小春身影。
少女比之前见过时还要动人,神态依旧是那么的楚楚可怜,令他下意识便回想起呈春司浴房中所经历的种种销魂,只觉浑身如置火炉。
常知焕见他这副痴迷模样,哪里不知,他捅捅自家大哥的胳膊,二人交换过眼神,便狡黠一笑,在心中定好该如何接近小春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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