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打定主意,要横扫这国师府。
要让国师附中这些外道弟子,一个都不能活着出去。
他和横江一体同源,又追随了横江一段不短的时日,如今得了横江指派来此,哪里还不知道横江意欲何为。
“无量上师!”
一声似是而非的佛号,自前方响起。
左护法睁开眼睛,朝佛号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穿着类似于僧袍的兜帽斗篷的喇嘛,从国师府内院方向,大步而来。
左护法盯着此人看了看,道:“下就是国师?”
那斗篷喇嘛走至十余米外,就不走了,朝左护法拱手施了一礼,道:“小僧朱古,见过这位道友,不知道友仙乡何处,在何方修行,得了哪位大仙的道统?”
“哼!我姓左,叫左护法!”
左护法冷冷一笑,道:“你大光明寺好歹也是一方高门,如今我登门造访,却让我站在此处说法,莫非这就是你大光明寺的门风?”
“道友里边请!”朱古法王不以为意,反倒是双手合十,施礼致歉,脚步一抬,已走向了国师府的大厅。这人虽拱手致歉,可入了大厅之后,却半点颜面都不给左护法留。
朱古法王坐在了大厅的太师椅上,刚一作下,就将手臂一甩,袖子底下生出一道道黑光,落在厅中诸多桌椅之上,顿时就让木制桌椅,腐化成了灰黑色的尘埃,又被一股突然出现的狂风吹了吹,继而消失无踪。
左护法来到厅门口,往厅内踏了三步,就停了下来,环顾四周。
国师府气派,大厅宽阔。
原本摆着十几张桌椅,顷刻间消失无踪,不见了踪影,厅中空空荡荡,剩下的最后一件家具,就是朱古法王屁股下面坐着的太师椅。
显然,朱古法王根本不打算让左护法坐下来。
一个坐着,一个站着。
高下立判!
左护法虽算不得智慧高深,可他本是心魔,各种奸诈卑鄙手段,都是与生俱来的天赋,自然也能看出,这朱古法王,是在他面前摆谱。
朱古法王皮肤有些黝黑,似是长年累月被太阳曝晒,而且修炼的仙门法诀也没有滋养皮肤的效果,更显皮肤粗糙,毛孔粗大,而且脸颊上有着两团又宽又显眼的红晕,似是抹了胭脂一样,看上就与寻常人不同。他身材有些矮,却胖,四肢短小而粗壮,耳垂也大,乍看一眼很是慈眉善目,可仔细一瞧,却能感觉到,这朱古法王眼中,闪烁着几许狡诈残暴的凶光!
左护法将朱古法王仔细审视了一番,沉吟道:“法王,我站得太久,现在有些累了。”
朱古法王道:“我这国师府,只有这一张太师椅,下若真累了,可以席地而坐,可以自己拿出椅子坐,我这国师府却没有给你准备凳子。”
左护法指着朱古法王座下的椅子,道:“这不正好就有一张?”
朱古法王道:“这太师椅,只有国师府的主人,能坐!”
左护法道:“原来如此!”
朱古法王冷冷一笑,道:“我听门下弟子说,你今日来此,是想让我把这国师之位,让给你?”
左护法点点头,道:“说得好听是让,说得不好听是要抢。”
朱古法王道:“好大的口气!如此说来,你是打定了主意,要坐我这太师椅?”
左护法道:“正是!”
朱古法王道:“可惜,就算你做了我这太师椅,也未必是真正的国师。如今这中土帝国的皇帝,依旧姓扶,依旧住在中土帝国皇都里,乃是宣明道场真传弟子扶向阳的族人子弟。你若想成为真正的国师,若想名正言顺,还需镇压了中土帝国那些道场。”
左护法点点头,道:“法王此言有理,正合我意。不过,在镇压四方道场之前,我觉得先镇压了法王,才是最紧要的。”
朱古法王动了动嘴皮子,真要再说,左护法衣袖一甩,抢先说道:“法王,闲话不必多说,如今东海郡城里各方外道弟子,该来的都已经来了。正好趁着众人在此,你我做过一场,斗道,分判一场输赢,看看这国师之位,到底是谁的。”
朱古法王霍然起身,从衣袖里掏出一个木鱼法宝,一手持着木鱼,一手持住小木槌指着左护法,道:“区区神魂境,也敢恣意放肆,真是不知死活!我佛慈悲,也有金刚怒目之时,今日本法王已动了真怒,必要让你坠无边地狱,你可莫要怪本法王心狠手辣!”
左护法不以为意,道:“外道弟子,自古以来就擅长同道相残,我怎会怪法王?”
朱古法王神色一沉,手中木槌敲在木鱼上。
木鱼轰隆一声,如雷炸响,又有灵光如电光豪芒,照耀而出。那电光里头,显现出一道身影,真是那佛门金刚的样子,只是这金刚看上去大威大德,眼眶里却腥红一片,令人望之震怖!
这番佛法,着实令人惊叹。
厅外一些观战之人,被金刚身上射出的佛光一照,身躯沾染佛光之处竟像是春阳融雪一样,急融化,变作血水!
左护法却浑然无事,额头独眼中满是讥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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