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有何事吩咐?”一道声音,自镜中发出。
“请前辈出手,照一照这遗知山的山主。”夏侯翼道。
“是否不能让他知晓?”铜镜又问?
“若能在山主不知道的情况下,照他一照,自然更好。若不能避开他,让他知道也无妨。”夏侯翼道。
“哼!”
铜镜语气不悦,道:“畏畏缩缩,藏头露尾,哪有你先祖当年风范?”
夏侯翼拱手一礼,却不反驳。
一层水幕,自镜框垂下。
水幕中显出一道模模糊糊的水人,抬手一举,就将铜镜捧在手里,凌空飞驰而去。
“你且随我来!”
水人飞至洞壁之时,稍作停留,朝夏侯翼招招手。
夏侯翼紧随其后,跟随水人,穿过厚厚的地面,直达遗知山镇守府大院之外。
院中祭坛一直没有撤离,左护法日以继夜,祭炼护法神将,尽忠职守。如今左护法施展驱鬼之术祭炼护法神将之时,就连施法捏诀之时,也只用一只手施展手段,另一只手却垂在了腰间。只因他腰带侧边,插着一柄七寸玉剑。
那捧着铜镜的水人,刚在院外,便猛地一挥手。
夏侯翼有些不解,问道:“前辈为何停下?”
水人远远指着左护法腰间七寸玉剑,问道:“你可知那玉剑,是何来历?”
夏侯翼摇头道:“不知,莫非这玉剑非同小可?”
水人道:“这遗知山镇守府大院当中,除了此人腰间悬着的玉剑之外,还有十万玉剑,各按阵法方位,布置在土壤当中,组建成一座阵法。此阵虽不是你先祖那个时代传下的法阵,却威力非凡,若由道君以上高手,操控此阵,哪怕仙门天尊,深渊大魔一类高手,闯入此阵,也难以全身而退!”
夏侯翼神色一凛,问道:“前辈若不进院中,可否施展手段?”
水人点点头。
夏侯翼这才稍稍安心,可他对横江这个新来的山主,更是疑惑不解,暗道:“这个山主,到底是何来历,不仅梦中有神女帮他,身边更有浩瀚剑阵守护,先前烧伤我族人的那种奇寒诡异的火焰我也从未见过……莫非此人本是仙道世间,某处仙宫中天尊前辈的至亲之人,这才处处体现出不凡?”
“少主,你且看好了!”
水人高高捧起铜镜,对准了镇守府大院之内。
如今,夜色未完,正好是黎明之前,天地间最为昏暗的时候,唯有左护法那祭坛上,香烛昏暗的光辉,极为惹眼。
横江自从将美女图挂在堂屋之后,自此便在堂屋修行,只有沐浴更衣之时,才会离开此屋。他睡觉的时候,早已习惯了将门窗关闭,故而夏侯翼与水人,看不到横江到底位于院中何处。
轰隆。
天穹雷响,乌云遮来。
风渐起,雨如牛毛,飘洒而下。
左护法听到雷声之后,抬头看了看天,见风雨紧随而来,他就只当这是一场寻常雨水,随手施法将法坛周遭罩住,免得香烛被雨水浇灭,继而不再管天气变化,继续施展驱鬼之术祭炼护法神将。
在左护法看来,这只是一场寻常雨水。
可在院外空中那夏侯翼与水人眼中,这遗知山镇守府,所有被雨水浇过的墙壁、梁柱、青砖、灰瓦,全都变得透明如水晶。
夏侯翼只将眼神一扫,随即指着堂屋方向,道:“山主在堂屋!”
水人点点头,调整手中铜镜角度,朝横江卧床的方向,照了过去。他一手举着铜镜,一手捏诀施法,道:“我这烛火洞察术玄妙非凡,乃远古法门,只需用镜中微光,朝对方身上一照,就能照出此人的气运高低。这等法门,比起世间其他仙门道通中,那些名震天下的天衍算术,紫微斗数,梅花易数一类,不知精妙了多少倍。”
夏侯翼点点头,不多问也不多说,他对自家先祖这件宝物,虽算不得了如指掌,却也有所了解,知晓水人所言不虚。又因这件宝物,本就是他夏侯一氏先祖的随身法宝,对他夏侯一氏子弟而言,乃是传家之宝,夏侯翼更不会对此宝威能,有半分质疑。
“少主,你且看仔细了!”
水人已将法诀施展完毕,抬手指了指铜镜,道:“此镜观人气运之后,会显以颜色。其中黑色为最低,大凡将死之人,其气运会黑得发亮。凡俗世人所言,印堂发黑必有灾祸,便是因对方气运太低,已经强到了连凡俗间看相算命之辈,也能看出他气运发黑的地步。除了黑气之外,又有白气,以及赤橙黄绿青蓝紫等诸多颜色气息。同一人身上,可能只有一种气运颜色,也可能同时有数种气运颜色,只因世间万事万物,皆在不停变动,人的气运也会随时间推移,而渐渐变化,可总体运势,却逃不过我这烛火洞察术的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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