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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第1页)

这番燕语莺声字字都在拨动他的心弦。

“啊……啊……不要客气……”他有点坐立不安了,“啊,你的脚……好点了吗?”

她答道:“早上看了看,有点肿……啊,但不要紧的,也不怎么痛了。”

他起了起身,又坐下了:“都怪我!都怪我!”此时此刻他的的确确恨自己莽撞。

她摇摇头:“也不能全怪您。彼此都在人行道上走路,发生碰撞,互相都有责任的。”

他努力分辩:“不!不!的的确确都怪我!因为……因为我昨晚贪杯,有点醉了……真的,都是我的责任!现在我去雇一辆车来,搀你登车,去医院治疗吧。”

她又摇摇头:“不必麻烦了。在学校里上体育课,打球运动,扭腰、崴脚是常有的事。别扭两天,慢慢自然就好了。”

他十分焦急地说:“那怎么行哩——不及时治疗,会让你痛苦很长时间的,我……于心何忍……”此时此刻他真恨不能代替她去承担痛苦。

她笑了笑:“这样吧,回头麻烦您去药店买两贴治跌打损伤的膏药来贴上,就能减轻痛疼,好得快一些。”

他捶了一下手心:“唉!我这人——怎么就没事先想到……啊,我马上去……”

她拦阻道:“也不急于一时,您先坐一会儿吧。”

他确实急于去买药,却又不能不听她的劝阻,于是忙解释说:“我快去快来——最多一刻钟!”

她又一笑:“那就……”

他没等她说完,站起来就匆匆而去。当他买完药回来时,从他那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神态就可以看出的确够快的。

然而她接了药并不去贴:“回头我用热水先泡泡脚再贴上,效果会更好些。您先洗洗脸,喝口水歇歇吧。”

他明白她的意思是不便当着他露出光脚来,他自然不能勉强,于是他坐在那里,掏出手帕来拭汗,那方手帕都湿得可以拧下水来了。

她仍旧靠在床上,微微低着头,不去看他,也不说什么。他却觉得这种少女的羞涩更加动人,其持重也令人肃然起敬。

他不是边区土生土长的干部,而是来自上海的知识分子,可谓见多识广。现在,他借喘息之机,再次窥视她的花容月貌,他认为她是他有生以来所见的绝代佳丽了。能够多在她身边呆一会儿,多看她一眼,都是很好的享受。至于此来之前的打算,早已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他也不知两人如此默默地对坐了有多久,总之,他的汗已于了,他意识到这样“干”坐下去是不行的,如果不说点什么,他就没有理由不告辞。然而又说点什么呢?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好像整个思维都凝结了,怎么也想不出该从何说起。

他再看看她,见她仍旧微低着头靠在那里,手里拿着一方手帕在叠着,一会儿叠一只小鸟,一会儿又叠成了小老鼠……她的手灵巧极了。但他所注意到的,是她的一双似乎无骨而十指尖尖的手,实在太可爱了。

她突然说:“还没有请教先生贵姓。”

他一惊:“……啊,敝姓……张,名良……”

她又问:“是韩信——张良那两个字吗?”

他的脸顿时燃烧起来了。这倒不完全因为谎言被她识破而羞愧,更主要的是他认为欺骗她是罪过的。然而话出如风,再改也来不及了,而且现在他还没有下决心向她暴露身份,再改口仍旧不过是谎言而已。

她又问:“可不可以请教张先生在哪里发财?”

这个问题又使他一愣。事先他毫无准备,现在只能继续说谎了。但说什么好呢?说自己是经商的——有些女孩子把商人看得很庸俗;说自己在银行界工作——万一她问起有关银行的业务,自己一窍不通,那就下不来台了;说在政府部门混差事——国民党的官吏是很不得人心的,也许会引起她的反感。

为此,他又急出了一身汗。最后终于鼓足勇气说:“我在……在中学教书……”

“原来是张老师,失敬了!”

他说完了顿时紧张起来,惟恐她会看不起他这个“穷教员”。现在听对方这样客气,他只好含糊应付着:“不敢当……不敢当……”

她又说:“我原以为先生不会再来了。先生作为不愧为人师表!”

这番夸奖他听得既兴奋又惭愧:“啊……我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

她又轻声一笑:“幸好我也不是那种讹诈人的人。”

他赶紧说:“但小姐这样客气,我也太于心不安了……”

她问:“那你希望我怎样呢?向你提出赔偿条件?可惜我无所需求啊。”

他说:“话虽如此,小姐在养伤期间,总还是有所需要的吧。”

她摇摇头:“现在我失学又失业,根本无事可做,不受伤也只不过呆在家里。”

他颇感意外:“怎么会……”

她解释:“我是弃学参加前线战地服务团来到陕西的。不久前服务团解散,我就在这儿租间房子暂且住下,看看能否找到合适的工作。如果实在找不到合适工作,我就回重庆去。解散时胡宗南发给了遣散费,所以生活不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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