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坐在黄梨木椅子上,轻轻拨弄起琴弦来,指尖起落,或虚或实,变化无常,又仿佛是离人的泪珠悲伤无比,《墨子悲丝》本就是意境悲怆,感叹世人命运多悲苦之作。
再加上李蔫蔫弹得极好,音韵悠长,把那种摧人心肝的悲痛抒之于指尖之上,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十分动情,除了——
钱太傅。
他哪还有心思听曲。
一曲毕,萧辞鼓掌喝彩。
他忽而转向钱太傅,问道:“太傅可知本王为何让李姑娘演奏此曲?”
钱太傅心里骂着:老子怎么知道你这龟儿怎么想的?
说上却只能赔笑,道:“老臣不知。”
萧辞点点头,“本王猜你也不知。”
宋行舟都开始替这二人尴尬,这不是妥妥的废话文学吗?
然而下一刻就听见轮椅上的男人不紧不慢的声音:“本王听闻南安王最爱此曲。”他转向钱太傅,笑道:“太傅不知吗?”
一句“南安王”让钱太傅感觉毛骨悚然,脑瓜子里面嗡嗡作响,为何要提南安王?南安王与他有什么关系?
难道……???
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
钱太傅惊恐的盯着萧辞,觉得他脸上那笑容就仿佛是地狱来的罗刹一般,满眼都是杀意,他的脸上青白交错,强压下心中的惊慌,僵硬的转过身子,道:“臣与南安王并无交情,自然不知道。”
萧辞点点头,“是啊,南安王是本王的叔父,是陛下的叔祖父,当年也是他领兵第一个打进长安城的,对大奉来说是居功至伟的功臣勋贵,对吧太傅?”
钱太傅心下不安,南安王的功绩人人都知道,可这跟他没关系吧?但他却只能强压下心中的恐慌,垂着眼睛道:“是的王爷。”
“所以,太傅既然跟南安王不熟悉,又为何这三年间都有密信往来呢?”
南安王一贯纵着自己的功绩对小皇帝不满,他的不臣之心早就人尽皆知,不过是惧怕萧辞和萧昼手中的兵权,才一直没有什么妄动,现在,当朝太子太傅竟然暗地里与安南王有密信往来,还长达三年,且不说信里的内容,但就说这行为也够他灭九族的了。
更何况,他二人之心犹如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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