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门口,就被大侍官迎上了,“娘娘果然在这里,快回宫吧,公主她病了。”
“啊?”
萧绰骑马就飞奔宫内,却看耶律贤在那哄着哭闹不止的女儿。
“给我吧。”
接过女儿,萧绰才知道她饿了,可皇帝瞅着女儿一动不动,萧绰气道::“她只是饿了,陛下回去休息吧,有臣妾就好了。”
耶律贤笑道:“那劳烦皇后了,朕……向你道歉,刚才实在不像话,请皇后体谅,朕也是为你好。”
“嗯,谢陛下。”
“那……喂完孩子,你也好好休息,就别出去了。”
“嗯。”
平静的语气,平静的面容,母性的从容和宽忍看得耶律贤笑得也平静下来,“看好我们的孩子。”
看着耶律贤背手大步离去,萧绰赶紧给孩子喂奶,“乖,娘亲在这呢,乖,心肝哩……”
刚被骂的侍女才都跑过来,想想皇帝出门时的笑容,都心魂未定,“陛下怎么了……”
“一定要找到他们!就算把大辽的草原山头给朕挖空了,也要找到!”
耶律贤适三人,立着不动,也不说话。
耶律贤脑中依旧是惶惶不安,“把女里给朕押……把他带上来,朕要亲自问,你们回去休息吧。”
回过身,看着耶律贤目中的笑容,女里登时眼皮一耷,从未见过的深邃和复杂。
“你敢说萧思温不是害的?”
女里伏地饮泣,“谢陛下不杀之恩,罪臣无以为报,如有可能,罪臣甘愿此生唯效犬马之劳。”
“皇后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朕……保你,是念你靖国有功,既为从龙大臣,朕不忍心杀你,可你怎么忍心谋害萧思温?又杀了你的偶像高勋?别以为把事推到九部玄帐,就可以昧着良心睡得安稳,难道夜半三更,你不怕他们来找你吗?啊?”
失声痛哭,女里把自己所知的九部玄帐一一说给了耶律贤。
第二天,耶律贤就消失了,国事却交给了萧绰。
“启禀皇后,刚刚接到消息,潘美攻陷兴王府,活捉刘鋹。”
耶律贤适略一微笑,正在批阅奏折的萧绰也摇头笑道:“迟早的事啊,国主昏聩,将相无能,文恬武嬉,赵匡胤不灭他,他也活不久,李煜和钱俶有什么消息?”
抬头看一眼耶律贤适,萧绰放下手中奏折,见他笑道:“李煜……除唐之国号,自称‘江南国主’,早就纳贡称臣的钱俶,呵呵,只有坐等赵匡胤来收他十三州了。”
萧绰起了身,思虑一番道:“从上京到广州,数千里之距,看似远,实则近,不过陛下和赵匡胤的两颗天子心罢了。”
“皇后英明。”
萧绰踱步道:“据说南朝军中流传着这样一句话,‘一条杆棒等身齐,能打天下五百座军州都姓赵’,呵呵,今日看来,这个武林高手可比柴荣厉害多了,南边无可挡!将来……南北大势,注定要各自一统啊。”
回眸看眼耶律贤适,他却在思量着高勋那天的话,心思,“陛下让她理政,如今看来,她的气量不可言喻。”
“枢相!”
萧绰叫他,耶律贤适回神一拜,“皇后所言,臣佩服。”
萧绰一笑,也不客气,凤目清正,骤起威严道:“枢相估计,将来什么时候可以跟宋军对抗?”
耶律贤适俯身又拜,“定国安邦,必得知彼知己,辽宋对抗,此为必然,但臣希望,战与不战,大辽天子说了算。”
“好个知彼知己!枢相一言,又回到这份奏折上来了,您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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