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香香低着头,一副隐忍的样子。
“现在,也不是没办法,姐姐喜欢跟老实人一起赚钱,就想跟你妈合作开厂,顺便解决你家积压的那些瓜子。可是,你妈实在太古板了,就是不肯答应跟我一起合作。香香,你有时间好好劝劝你妈。
我们两家又是合作了,到时候还是你妈负责炒瓜子,我负责销路。咱们只是把这个生意做大,然后一起赚钱,这不是两全其美的事么?”马文梅凭着三寸不烂之舌,不断地劝着董香香,又许下了这件事如果成了,每年都给董香香两百块钱的承诺。
董香香犹豫了半天,才勉强应道。“文梅姐,现在瓜子都不归我管了,我只能稍微跟我妈提提。”
“成,姐就喜欢你这么痛快的孩子。这事不管成不成,咱们都是好姐妹。”马文梅一脸和气地笑着。
董香香看着她笑,也跟着她笑了。两个人笑得都很开朗,可实际上,她们都是心思重的人。
很快就到了马晓月的家门口了,马文梅就说不用继续再送了。马晓月会照顾她的,于是,董香香点了点头就回家了。
跟马文梅分开后,董香香并没有直接回家。她沉着脸,在河边站了好一会儿。这才厌厌地取下了脖子上那条纱巾。
这种破玩意,还是自己带过的,也就马文梅那么大的脸,好意思取下来给别人带。董香香可不稀罕这“新鲜”玩意。
她也就是为了探探马文梅的底,才阳奉阴违地陪她聊天的。
果然,马文梅在忽悠她的时候,也让董香香听到了一些蛛丝马迹。原来,马文梅是想把瓜子卖到京城去了。而且,很可能她已经找到渠道了。怪不得她非要逼着母亲跟她合作,然后好夸大产量呢?
董香香其实也想做个宽容善良的人。可马文梅这几个月里,频繁动作,变着方的逼迫母亲。这就触到董香香的禁区了。
所以,从放寒假开始,董香香就一直在谋划着,想要回过头来,反击马文梅,让她也尝尝,被人算计,被人欺压的滋味。
又在河边站了一会儿,等到心情平复了一些。董香香这才转身回家。
回家之后,董香香就把这些事跟许母原原本本地说了。
许母听了都快气死了。“马文梅这个女人,居然把主意打到你头上去了。”
董香香连忙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妈,您别生气呀,她也就那么点小手段。谁还看不出来似的。”
许母叹道:“可恨的是,她是故意破坏咱们母女关系的。”
“所以说,她蠢呀,我和妈的关系,怎么可能被她一个外人挑拨了呢?别说二百块钱,就算她给我二百万,我也不稀罕呀。”董香香冷笑道。“妈,您放心。我知道马文梅打得是什么注意?这也就是将计就计。她想来诈我,就要做好被我诈的准备。”
许母思量了一番,然后开口问。“那香香你的意思是?”
“妈,马文梅可能已经在京城里找好销路了。她个人胆子大得很,说不定已经签了合同。咱们先把销路的事,能瞒多久瞒多久。
就让马文梅上窜下跳去吧。反正,咱们有两个销路在手,也不用着急了。倒是马文梅那边,咱们多拖她一天,她就多受一天罪。到时候,咱们直接断了她这边的货。她不是一直想逼咱们压价么?咱们这次就给她涨价。”
许母听了董香香的话,想了想,就同意了。
“好,这次妈听你的。”
第二天,董香香收拾东西,就回学校去了。
许母转回头,又跟陈小英商量具体怎么对付马文梅。
陈小英回家就跟她公公说了。
许红旗上次在许母面前吃了亏,生怕惹许母不高兴。也就答应配合她们行事。
所以,过完春节,许母的瓜子作坊找到销路这件事,在村里一点风声都没有。
马文梅是不知道董香香是怎么劝许母的,不过据马晓月带来的村里传的消息,就是许母和董香香好像闹矛盾了。许家的儿子和女儿都不爱回家了。
现在,许母也不喜欢在别人面前,吹嘘董香香这个女儿有多好了。如果有人问起,她也一脸淡淡地说:“她在学校应该挺好得吧?”
马文梅听了这些事,就忍不住叹道。“看来董香香这个棋子是没什么用了,先留着吧。”
“那瓜子方子呢?能不能通过董香香搞到手?”马晓月问。
“这还是比较难的,我和董香香的关系还没到那份上。许家到底养了她这么多年,她不可能那么轻易就出卖那个寡妇。我这只是试试水。咱们可以慢慢来。”
马晓月又问:“堂姐,这次你跟国梁妈都撕破了脸,就不怕她真的不给你供货?”
马文梅却冷哼一声。“我会怕那个不识趣的老寡妇?她也不想想,她那个小破作坊是靠谁才能赚这么多钱的?这人真是不知好歹,不讨好我不说,居然还敢给我使脸色。还敢抢我的货。要我说,这个人就是个呆蠢的。当了冤大头,赔了钱,还当自己多了不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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