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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第2页)

山坡上又恢复了令人窒息的寂静与肃穆。就在这时,只见于得胜突然蹿出了队列,跑到那棵拴着一匹大白马的枯树前,解开缰绳,飞身上马,双腿一夹,人马合一,飞也似地奔下山坡,朝厉家大院的方向箭一般飞跑而去。此时,山坡上的人已被眼前这突然而至的一幕所惊呆,都诧异地瞪视着远处,就见那马已跑成了一条雪线,洁白的身子几乎是贴着地面上的积雪,四蹄贱起的雪花弥散开来,已分不清远处哪是马,哪是人,哪是雪了,转瞬间,那白影儿就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中。

“坏了!”这时,一直在怔愣着的祁革命,已意识到了于得胜的意图:“他指定是回去要打死少地主和管家。”说完,他匆匆地跟部队首长打了招呼,也牵过马来,飞身去追赶于得胜。 。。

7、违反纪律

茫茫的雪野里,于得胜还在跃马奔驰。

他此刻的心思果然被祁革命猜到了。事实上他以前在厉家大院当长工那十几年,虽然对老少地主和管家心怀不满,但还说不上有多大的仇恨。自从被祁革命引上革命的道路后,他才认识到地主不劳而获,并占有着大量的土地,而像他这样的穷苦农民却要祖祖辈辈靠扛活生存,这是一个阶级对另一个阶级的剥削和占有,是不合理的社会制度造成的,广大的穷苦农民要想翻身得解放,必须消灭像厉昌有这样的大大小小的地主,而且更要推翻代表着他们利益的反动政府,将他们占有的土地分配给农民,耕者有其田,实行均田制,所以,他开始将厉家父子当成了革命的对象,但这还尚属于是他的阶级怨,而前两天那个夜晚,他所仰慕的侦察排长郭松,牺牲在被厉昌有勾结来的土匪的枪口下,则是他对厉昌有的个人仇了,现在老地主已死,他便迁怒到少地主和管家的身上。两天来,郭松生前的音容笑貌,以及亲眼目睹他倒在血泊中的情形,在于得胜的心里总是挥之不去,痛苦和愤怒像团烈火,一直在他的心口里燃烧着,刚才在青山坡上为烈士送葬时已达极点,并终于忍奈不住而不可自制地爆发了,此刻,他觉得只有亲手杀了少地主和管家,才能排解掉积蓄在他胸中的那团仇恨的火焰。

随着一声长长的马的嘶鸣,于得胜勒马昂立在了厉家大院的门口,站岗的县大队民兵一见是自己的副大队长,便迎上前去为他牵马,不料,那白马却又是一声咆哮,前蹄腾空而起,吓得几个卫兵立即躲散开了。

这马是识人的。当年,于得胜年轻体壮,精力充沛,除了在厉家大院当长工种地外,还在马厩里喂马,可以说是同这匹白马一起长大的,人畜俩日久生情。如今这匹大白马也正值壮年,健硕而精灵,浑身上下一片雪白,没有一根杂毛,煞是招人喜爱,可它却只认于得胜一个人,就是老少地主和管家都奈何不了它。自从于得胜被平阳县委培养成秘密线人后,他开始在厉家大院耍起了小聪明,很快就得到了老少地主和管家的信任,发展他成为了看家护院的武装家丁,这匹只有他才能驾驭的白马也就自然的成了他的座骑。这马身轻如燕,四蹄若弦,*似狼,奔跑起来恰是飘飞,一口气能跃出百八十里地,两年多的功夫,人马不离的于得胜,整天奔跑于方圆百里的江套上,马背上的他已练得一手百步穿杨的好枪法,他的神勇已被江套里的老百姓传颂成了神话,人和马一起被民间誉为“草上飞”,就连在嫩江两岸出没的各土匪绺子也畏惧他几分。

此刻,于得胜拍了拍大白马的脖了,那烈马立即就领了主人的指令而站稳了,并心领神会的往地下伏了伏身,于得胜来了个鲤鱼翻身,轻盈落地,也不拴马,缰绳一扔,那白马竟然听话地站在院门口不动,专心地等待着主人再来使唤它。

这于得胜下了马后,从腰间的枪套中抽出了二十响的驳克枪,眼红得如血丝一般,脚下似生了风,怒气冲冲地进了院门,径直朝关押着少地主和管家的那间厢房奔去。院门口的几个卫兵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儿,都莫名其妙的呆看着他的这一举动,只有一个人发现情况不对,一边紧跟着一边大声地喊着他,满身燃烧着怒火的于得胜,哪里还听得到有人在叫他,只见他来到门前,飞起一脚,“咣当”一声,踹开房门,不由分说举枪就朝屋子里射击,若不是门口的看守反应快,迅速地拦着他,枪打偏了,屋里被关押的那两个人此时已成为枪下之鬼了,就是这样,少地主的一个耳朵已被打掉,而管家的胳膊也被穿了一个洞。

当于得胜火冒三丈地推开劝阻他的看守,又要勾动枪板机的瞬间,他的背后蓦地响起一声断喝:“于得胜,你给我住手!”

这声大喊,有如睛天霹雳,震得于得胜立刻就僵立在了那里,举枪的手也不由自主地垂了下来,与此同时,屋角的暗处也传来管家的哀号:“得胜爷爷,得胜爷爷,饶命啊,饶……命!”而少地主则捂着流血的耳朵,也匍匐着爬到了于得胜的脚下。

于得胜余怒未消地转过身来,但脸上已经没了杀气,出了壳的理智在这一时刻重新回到了他的躯体里,面对着威严如石的祁革命的瞪视,他慢慢地低下了头,此刻,他已意识到自己严重地违反了纪律,院外的那匹大白马只听于得胜的话,而屋里于得胜这个大活人,也仅仅是服从祁革命,他知道接下来的后果是什么了,那就是他将要接受组织上对自己的处分了。

“把他的枪下了,给我捆起来!”满脸冰冷的祁革命又大声怒吼着。

闻见枪声的县保安大队的民兵们都荷枪实弹地赶来,眼前这一幕让他们惊呆了,都怔愣地看着祁革命和于得胜,当听到祁革命下令要捆的是他们所敬佩的副大队长时,都面面相觑地犹豫着,但还得执行县委书记的命令,几个人只好走上前去,慢腾腾的把于得胜推出屋外,送进了临时设立的禁闭室。

经过三天两夜的反醒,于得胜认识到了自己如今已不是地主家的那个扛活的长工和护院的家丁了,他已是一个身穿新四军服装的革命战士,这件事令他从此刻苦铭心,导致了他在日后的工作中,始终能够掌握着党的政策分寸,甚至比他的引路人县委书记祁革命把握的都好,这是若干年以后的话,暂且不提。

8、准备攻城

不久,平阳县委在江套召开了斗争恶霸地主的群众大会,佃农们纷纷上台诉苦,揭发地主的罪行,接着,整个江套百多平方公里黑土地上的各村屯都成立了新的农会,因为一些逃逸的地主和土匪常常潜入江套骚扰,很多佃农不敢要分给自家的土地,于得胜就率领他的县保安大队,在新四军留下的那一个排的兵力的协助下,走村串户,发动群众,并参加了武装保护土改的工作。由于这个经历,于得胜对土改的意义有了深刻的认识,也对广大翻身农民对土地的渴望有了更大的体会,从此,为农民求生、为农民请命的思想,便在他的灵魂深处悄然孕育而生,而且这一根深蒂固的农民情结,也影响了他以后的整整一生,直至伴随着他走到人生的尽头,这仍是后话。

且说于得胜一边参加武装土改,一边与不时溜进江套骚扰的土匪绺子和零星的地主武装周旋,经过几次较量之后,土匪们和地主武装死的死,伤的伤,对于得胜本人与他领导的县大队已闻风丧胆,再也不敢进江套了。经过这一阶段的打打杀杀,他因新四军排长郭松和那十几个战士的牺牲,而迁怒在地主和土匪身上的仇恨已经淡化了,他现在还有一个心结,那就是想进平阳县城去亲手杀几个日本鬼子,为被灭门的家人复仇,但他这时的思想觉悟与组织纪律观念,已不会再让他孤身行动了,而恰在此时,新四军的汪团长和县委祁书记按上级的部署,开始策划攻打平阳县城了,作为县大队军事主官的于得胜自然要参与其中,他不仅心中暗喜,公报私仇,一举两得,怎不美哉乐哉!

时间过得很快,话说间已是这年的盛夏8月了。

这一日的傍晚,夕阳已从西边江岸的远处落下了,天色逐渐的暗淡下来,江套里各村屯的炊烟和悄然而至的暮霭混融在一起,像一层雾障在低空中缭绕着弥漫着,江边上的渔人正收网而归,匆匆地走在回家的路上,有两个牧童,甩着树枝儿,吹着口哨,伊伊呀呀地唱着歌儿,收拢着羊群,哞哞叫着的头羊也知道该是回圈的时候了。鸟儿在寂静的庄稼地里和长满蒿草的荒原上踅飞着,许是想在归巢的最后时刻再扑捉一些昆虫作为晚餐,也可能是还在留恋那白昼给它们畅翔天空时所带来的自由,而迟迟不归,不情愿这夜晚的临近。

但此时,在平阳县委临时办公处的厉家大院里,县委书记祁革命和新四军的汪团长、邱政委,还有现已是党员与县大队大队长的于得胜等人,却不在意这昼夜正在交替的时辰,大家伏在一张平阳县城的地图上,正在谋划着如何攻打县城里的日伪军,拔下西满洮昂铁路线上的这个钉子。

这时,汪团长把头从地图上抬起来,闪动着军人那种特有的睿智的目光对大家说:“我的意见是先摸清城内敌人的准确兵力和布防情况,另外,在攻城之前,县大队要派一些人先混入城内,战斗一打响,里应外合,这样的话,很快就能打下县城。”

祁革命胸有成竹地说:“搞清县城内的敌情不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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