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特别捐,其数目相当于广州全市一个月的房屋租金。孙于是日下午电令姜瑞元将扣械移交李福林。
但同时又另密电姜率全部学生军离开黄埔,运扣械到韶关,参加北伐。次日,孙再电姜,作同样的要求。姜覆电不同意放弃广州,主张死守黄埔,并劝请孙回广州平乱。
十日下午,商团派队收械,当装运至剩下四箱时,忽有工团军一千五百至二千人,企图冲过商团防线,为商团击败,事后双方均以挑衅相责。按工团军为廖仲恺所组织,以与商团对抗。而廖仲恺这老实过头的傻蛋,明显是被红门的马子任等亲俄分子给利用了。
商团收械后,发觉不但不足原数,枪械仅有四千支,而原数为九千支;子弹二十余万发,原数二百余万发,而且全是旧械,不是哈佛号运来的新械。
因此十分气愤,发动罢市如故。
十一日,孙仿效苏俄办法,组织“**委员会”,自任会长,特派许崇智,廖仲恺,汪兆铭,姜瑞元,谭平山等六人为委员,以弭平商团事变。十二日,吴铁城之警卫军全部回省。十三日,五千军队由东江前线亦调返广州。
十四日,孙命胡汉民为代理**委员会会长,廖仲恺为秘书,姜瑞元为军事委员长,与苏俄政府代表鲍罗廷共同筹划镇压商团事宜。根据日后在美国发表的鲍氏本人所作的报告,是日会议中,即决定以全力围攻西关,一鼓扑灭商团。
各小队伍如工团军,甲车队等统归姜瑞元指挥。又以汪精卫为政治部长,吉少山,廖仲恺,谭平山等三人副之,以筹划**委员会及各军队的行动。
商团方面,陈廉伯等领导者误以滇军的范石生、廖行超等人与福军的李福林对自己的行动表示同情,又恃各县乡民团为后盾,及外国领事团的同情,天真的以为孙不致采取过激手段,故集中西关,戒严自卫,拒绝复市。
可到了十四日下午,许军,福军与警卫军开始在回澜桥,西门,太平门一带向商团进击,两方相持均四五小时后,吴铁城遂开炮轰击西关。
十五日晨,商团退守西关内围,以街闸为护,与政府军互相射击。十一时左右,政府军唆使理发工人,以三百箱煤油,放火焚城。西关房屋,密切相连,材料又多用木材,一时火势蔓延,无法控制。下午二时左右,商团遂停止其抵抗。到了晚上,大部份西关已在火焰之中。
根据地宫提交的报告,**政府军占据屋顶,向逃出街上的人,不分商团难民,乱行射击。一大群难民,逃往太平马路,被政府军迫退回火区,卒至焚毙。
大火到十七日晨,才自行烧尽。先抢劫,后焚烧的地点,统计大小街道三十余条,商户约二千余家,损失五千万以上;抢劫地点,统计大小街道六十余条,商户一千余家,损失不可估计。其惨酷情形,和清兵入关亦不遑多让。
计十五日之一天,大焚劫后,商民之希望孙政府停止焚杀,殆与满清兵入粤时,自第一甫杀至第十九甫止,市民叩头谢恩,请勿再杀,同一情形。而暴兵于十六日仍大焚大掠如故,广三码头之放火焚毁,万目共睹,皆知为福军放火。
十六日下午,长堤一带又抢劫如故。至十七日,本为**政府征服商民之第三日,而**政府仍未宣布解严。福军把守太平路禁止行人,张民达所部大焚大掠后,又在惠爱西路捕杀人多名,被杀者有穿便服,如普通商人者,不问何故,捉到就杀,商民生命危险如此。
西关屠城之后,孙在粤很难站住脚了。五天后的十月二十三日,北京发生政变,冯玉祥倒戈,促成吴佩孚之下台,与段祺瑞回京组阁。二十四日,冯即电请孙中山北上“共商国是”。
北冯南孙,皆苏俄政府企图操纵中国的安排。当年孙,冯行动一致,绝不是偶然的事;。孙中山遂于十一月十三日启程取道日本北上,这次离开,却是再也没回广东。
………【第二百零二章 议评】………
孙逸仙下令焚毁西关,这事的确有之,在取道日本之时就在日本媒体面前公开承认过此事。主要的具体执行着,乃张民达,这个孙逸仙的忠犬,**党的爪牙。
不过说孙逸仙这人残忍嗜杀,却也不对,整件事情的起因经过与结果,更应该算是一场充满遗憾的误会。军工团这个和红门关系匪浅的暴民组织,加上许崇智等内部的军方高层,孙逸仙仅仅是纵容了下属。
真要论是非,也只能说孙逸仙无能。**党治下的广州混乱不堪,以至于商团民团要自己购买军火来保卫自己,光这一点就足以证明其无能。御下不严,甚至是纵容无度,为了整军北伐,居然连军纪也不进行约束。
广州的动荡局面此起彼伏,已成了司空见惯的事情。且居民已经对孙政府大不以为然,而说到农民,他们认为孙、陈之争纯粹使农民遭殃。因停止交税,拒不交售军粮而导致的持械军队后方骚扰之事,时有发生。
西关事件之后,就连孙逸仙自己也承认:自滇桂联军入粤驱陈以后,粤民供给饷糈已多,现军饷无可搜罗,官产亦已垂尽,至有天怒人怨之象。
这里的官产,是指大元帅府下令收缴社会福利部门进行拍卖的事件,其中包括了福利院、学校、林场以及道观庙宇。
而商店关门、工厂停工,对于商人和资本家来说,并非初衷。由此带来的人民失业、物价飞涨、官商对立、社会矛盾激化,是任何有理智的政府不愿看到的。孙也深知这一点。1923至1924年,孙中山曾作过许多努力,试图将社会矛盾缓和下来。
为了解决军队截留税收的问题,孙就反复召集财政会议,迭次下达财政统一令。然而,各军将领对孙中山采取阳奉阴违的态度。特别是占据富庶地区,省内佛山、南海及北江沿岸的滇军和西江流域及江门一带的粤军。
其将领虽公开表示按照孙的要求,限时交回财权,但时限一到又自食其言,其它各军也步其后尘。上峰虽三令五申,然占领财权之军人,卒无响应,此种瓜分税收的恶例一开,几成军人当然享受之权利。故司财者虽数易其人,然终乏朮挽救此积重难返之弊。
1924年9月,廖仲恺兼任大元帅府财政总长和广东省财厅厅长,推行孙的财政统一计划。但各军将领根本不把廖仲恺放在眼里,逼得廖仲恺仅仅10余天便辞职。他在辞职通电中忧心忡忡地说:“默察现状,广东财政,已濒绝境,虽欲负责,诚恐力不从心”。
1923年3月7日,鉴于广东商人在贩货途中屡屡遭到兵、匪抢劫,广东省省长徐绍桢下令恢复“广东保商卫旅营”,专职保卫省内河道客货船的航行安全。6月,廖仲恺任省长后,又令广东江防司令部、番禺保商卫旅营切实负起缉匪护商之责。
这里的番禺保卫旅营,其实是三区联合政府安排的一支私人武装,算是民团,却从大元帅府那里拿到了正式任命的文书。而代价,仅仅花费了一万二千元,廖仲恺所负责的财政部门,竟窘迫到出售军队番号。
但是,恰恰是政府的这类措施却被不法军人、官员利用,由‘护商机关‘变成‘害商机关‘。为此,孙于6月27日签发《临时军律》共6条,严厉规定军队不得欺压民众。7月上旬,又下令关闭广州市区内约15处‘民军办事处‘,以期杜绝随意拉夫现象。
从1923年9月到1924年4月,孙的这类命令更加频密,先后下令撤消北江商运局、小北江商运事务所、水陆侦缉联合队、珠江水上保安事务所等等,并令一律撤消广宁、四会一带的‘护商机关‘。至于直接向各军将领发布的严禁扰民的命令更是数不胜数。
然而,孙的命令如一纸空文,各种名目的稽查队、巡缉队、侦察队非但没减少,反而越来越多,扰民、害民之事频繁发生。各种投诉不断涌进大元帅府。甚至在孙的眼皮底下,这类现象也毫不收敛。
如1923年底,孙中山刚下令所有军队移驻广州市郊外,不得占住民居。不久,大批军队就以筹款名义,从东江战场涌入广州,大北、南岸一带的民居多被占据,滋生不少纠纷。1924年8月,驻广州的滇、湘、桂军总司令部宣布成立‘滇湘桂战时军需处‘。该机构一成立,便不顾大元帅府的禁令,宣布对剧院、渡船、汽车、冥钱、棒香等征收一系列新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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