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双清澈的眼光,韩雪引导着说着:“想起什么来了,还记得我们在棒槌岛吗?还记得我们在国外,在巴黎……大连……还记得坐电车吗?”
“我……我……”杨伟嘴唇嗫喃着,终于想起来了,喃喃说了句:“我饿了!”
韩雪一下子被逗笑了,却不介意杨伟想不想得起来,笑着说:“想吃什么?”
杨伟想了想,努力想了想,快想起来了地时候,韩雪也是仿佛心有灵犀,俩个人几乎同时喊了句。
“拉面!”
“嘿嘿……”杨伟一下子乐得开怀了,补充了句:“豆角肉丝拉面!我想起来了!”
第八卷【以恶报恶】㊣第62章 … 虽是香饵亦是钓 第02章 … 何处喧弄何处宁
韩姐,谢谢这段时间您对他的照顾!”
病房里,周毓惠鼓着勇气说了这么一句!话里细辨有点别扭,好像这话不应该是周毓惠说出来的感谢。
正坐在床上随意整理着床铺的韩雪笑笑,没有做答。好像担心床铺有一丝皱折似的,把白色的枕巾不知道已经捋了多少遍,纤如春葱的手指抚过床单,优美之致!即便是穿着冬装,即便是未施粉黛,依然是清丽秀硕,高大的东北女人,仿佛是精雕细琢的五官,入眼让人砰然动心。连周惠也频生亲近的感觉。比上次在大连见到的时候更多了几分成熟而让人感动的韵味。韩雪注意到了周惠的表情,笑笑,站起身来,像哥们一般拍着周毓惠的肩膀,没有说话,无言地看着院子里正小跑的杨伟。
冬日里暖洋洋的日光沐浴下,杨伟一身病号服,正围着花坛转圈小跑,旁边无聊地坐着两个警察,偶而还搭讪一句。苏醒的杨伟在给这些人带来快乐的同时也同时把警察招来了,醒来后的当天住院部就守了四个警察,二十四小时轮流值班,病房门口俩、门厅一个、大门口一个,安全倒是安全了,就是应人!
不是一般的应人,连韩雪还是觉得别扭!
十天过去了,杨伟能走了、能跑了、大部分的记忆都恢复了,也能说能笑了。所有的担心都没有留下,杨伟依然如同以前一样谈笑风声,不过韩雪的笑容却日渐少了,偶而笑着的背后是深深的忧郁。
两个女人,并立地站在窗前,心情复杂的程度尤胜任何时候。这是一个结束,但同时也是一个开始,警察限定了谈话地内容,杨伟刚刚恢复记忆,武铁军带着人和他谈了两个小时。隐隐约约地透露出了一点信息,竹林山特大制毒案尚未侦结结束,所有相关的案情都不得提及,甚至连谈话都有警察在旁听着。
别扭,很别扭。不过杨伟倒是非常配合,不但配合治疗而且配合警察的工作,早请示加晚汇报,反倒让警察们觉得有点小提大作了。
韩雪站着,眼里的笑意不知道是不是还含着涩涩,只是叹了句:“他恢复得真快!转眼就两个月了,用不了半年,他会和以前没有什么两样!他的神经和身体一样强悍,什么也打不倒他。”
周毓惠倒不惊讶杨伟的表现,而是纠结在地上放着的那个小行李包上,杨伟倒下来,韩雪来了;杨伟站起来了,清醒了,而韩雪却执意要走,让周惠觉得心里有点很不舒服,仿佛这韩雪,这个女人有意出让自己地前丈夫一样,好像是自己在抢人家的东西似的。看看韩雪,眼里不无热切地看着杨伟,周毓惠讪讪问了句:“韩姐,你真地要走?不能留下来多陪陪他,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开心过!”
“快过年了。店里地事一大堆。我爸妈身体都不好。哪里都需要照顾。他醒了。我就放心了。再留着也没什么意义。反倒会让他觉得很尴尬。毕竟我们已经离婚了。你没看他有意地回避着和我独处吗?”韩雪说着。找了一堆不是理由地理由。想了想。又加了一个更好地理由:“况且。他再不需要别人照顾了。警察看他看得比防贼还防得紧。晚上上厕所都有人盯着!”
周毓惠苦笑。笑笑。再笑笑。却是找不出一个很合适地挽留地理由。
“毓惠。有件事我想问问你。他这次犯地事重么?”韩雪听着没有回答。反问了一句。
“不清楚!他地事。只有他最清楚!”周毓惠道。这还真是实话。现在多多少少明白杨伟根本不让自己掺合这些事地原因了。
“轻不了。这么多警察跟着!……走吧。虎子来了……”
韩雪叹了句。提着包。周毓惠跟在背后。俩个人无言地下了楼。进了院子。杨伟帮着拎包。虎子开着车门。到了车前韩雪接过了包还未开口。杨伟倒嘿嘿笑着打趣道:“媳妇。慢走。我不方便送你了。到了大连给我回个电话。虎子负责一路把你送到省城上飞机。”
王虎子乐呵傻笑着:“嘿嘿……我把韩姐送大连去!我不回来了。”
没有人笑,这个笑话来地不是时候。
韩雪,看看身后不远处站着警察,很释然,却又很不释然地看看杨伟,仿佛是斟酌着自己的话,缓缓地说道:“杨伟,我不知道这次你犯了什么事,可我知道你犯得肯定不轻。监狱里是个什么样子我不知道,可我知道肯定好不到那!我也不想看到这种生活伴着你一辈子……我们毕竟夫妻一场,你过得多好我可以不羡慕,可你不要让别人一直替你担心好吗?当个普通老百姓很难吗?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回家种树养羊吗?可为什么一见到你又是这样一个结果?……你……”
韩雪,说着有点忿忿不已,欲说还休。两眼湿润着,杨伟赶紧地要抹泪被韩雪一把打过了,又是赶紧地解释道:“雪儿,这次是误会,我罪不重,没什么事,没准过段时间我就去大连看你,你那……”
“不用来了。你不用来看我,我也不想看见你了,你该为自己考虑考虑了,三十多的人了,一辈子走了一半了,难道下辈子还是这样从看守所进进出出、还是这样吊儿郎当?一直这样靠不住,那个女人敢嫁你……你将来真有老婆、孩子,也让她们这样看着你被警察盯着,你心里会好受!?”韩雪咬着嘴唇,有点恨铁不成钢,望前夫难成龙地样子。
“雪儿,别哭别哭……你看你又来了,我这不好好的吗?”杨伟越解释越乱。韩雪手抹着泪,快步坐到车上,一拍门,埋着头,自顾自地哭上了……
车走了,留下一脸尴尬地杨伟,留下一脸悻悻之色的周毓惠。
杨伟一回头,背后还杵了两根电线杆,这气不自胜,蹬蹬上前教育着:“我说,我跟你们说什么了,别跟这么紧,你看我穿一身病号服,拉个布鞋,我能跑得了吗?……不管你监视我还是想保护,稍远点行吗?看看,把老婆吓跑了,你们高兴了吧?”
一位警察苦着脸,刑警队地,讪讪说道:“杨哥,您别难为我们兄弟,武局安排地,我们也是执行任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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