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颗种子的形状,而旁边的小岛,就是它的叶子。
这个图形几乎笼罩了他的整个年幼时光,这个是……
“对,是种子。”寇桐停下来,顿了顿,从地上站起来,用一种比黄瑾琛还要复杂的目光看着那副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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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五章 我是谁 。。。
“我小的时候,在住的地方见到过这个符号。”黄瑾琛从寇桐身后伸出手来,指尖轻轻地划过地图的轮廓,“辅导员告诉我,那是一颗种子。”
他极轻极轻的呼吸扫过寇桐的耳后,两人靠得很近,却不知为什么,一点也不暧昧。
“辅导员就像是个保姆,负责把我们这些小孩带大,教我们说话,还有一些小孩的基本启蒙。”黄瑾琛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并不愤怒,并不沮丧,也并不怀念,却依稀有些困惑,“那时候我记得周围有好多小孩,每个人有一个单独的房间,平时对我们看管得很严,起居也有严格的时间限制,大家时常会换住所,基本也没有什么机会和周围的人多接触。”
“后来再大一点,我就再也没看见过那个辅导员,我被送去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进行封闭式训练,训练是淘汰制的,周围的人依然像走马灯一样地换。”黄瑾琛往后一靠,靠在了寇桐的桌子上,撞翻了上面的一个旧笔筒,里面稀里哗啦地掉出一大堆零碎的小玩意,除了笔之外简直什么都有。
黄瑾琛挑挑眉,漫不经心地翻看起来,发现那里面不单有各种方便面小零食里面带的收藏卡,居然还混杂了一封一看就是毛还没长全的小女生写的情书。
黄瑾琛忍不住无声地笑了起来,这使得他有些恣意的眉眼看起来柔和了不少,寇桐毫不在意地说:“别笑,那是我初恋的梦中情人写的。”
黄瑾琛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寇医生,咱一个纯洁的医护人员,情史能不要那么丰富么?”
寇桐说:“医护人员也有美好的青葱时代。”
黄瑾琛扼腕叹息状:“哎呀我擦,真他娘的相见恨晚,没能把小青葱在摇篮里掐走,现在变成花心大萝卜了。”
寇桐继续说:“我现在都记得她的名字,她叫X103,一笑俩酒窝,有一条长辫子,我每次看见,都忍不住想揪一下。”
黄瑾琛一愣。
寇桐说:“我不是告诉过你了,我妈十五年前就过逝了,鉴于我那时候明显没有独立生活的能力,没有了监护人,一时半会也联系不到其他的亲人,所以被送去了社区孤儿院。后来莫名其妙地被选走,做了一串不知所云的测试,然后就被一拨人带走了。”
黄瑾琛轻声问:“然后呢?”
寇桐犹豫了片刻:“我不能告诉你很确切的经过,那时候我年纪还小,当时情绪又不大稳定,很多记忆应该是我本人后期加工过的,很可能不是当年的实际情况。”
黄瑾琛点点头,寇桐以一种特别客观的态度说话的时候,有种奇异的吸引力和可靠感,叫人不自觉地相信他。
“也是一个辅导员,和一堆住在不同格子里的同龄人。”寇桐转头看着黄瑾琛的眼睛,那一刻,他们两个人眼神里仿佛有种格外相同的东西,像是截然不同的身体里,流淌着同样一条冰冷而神秘的血脉似的。
“但是我不像你。”寇桐说,“我进去的时候年纪已经不小了,理论上不大需要一个辅导员教我吃饭穿衣服说话写字,我在种子小房子里只住了一个多月。”
黄瑾琛终于忍不住插嘴说:“一个月你就有了个小女朋友。”
寇桐说:“大哥咱们先聊重点问题行么?”
黄瑾琛忙点头:“是是,您说,您说。”
寇桐接着时候:“对,你第一个小嫂子就是在这一个月里认识的。周围的小孩都像你一样,被管得很严,邻居又经常换人,所以不大会主动和别人交谈,不过这些都抵挡不住我年轻时候见色起意的少年心。”
黄瑾琛顿时觉得无话可说——自从他认识这个名叫寇桐,表面上人模狗样,实际上贱得非常有水平的男人以后,就经常发现自己那条三寸不烂之舌无话可说,真可谓是棋逢对手。
只听寇桐这个贱人一本正经地说:“第一次,我趁着没人注意,把屋里的电路短接了,结果因为漏电保护,保险丝烧了,自动跳闸了,什么事故也没闹起来,还害得我差点被发现。于是第二次我就吸取了教训,又做了第二次尝试。”
黄瑾琛感觉寇医生“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比曼曼还让人头皮发麻的恐怖分子。
“我把热水壶里的电阻给弄出来了,插上点,垂在木头桌子上摆着的一摞书上,没多长时间,烟就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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