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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第1页)

脸孔,冷泠冰冰地回绝了。黄大香想,申先生流落到这个穷乡僻壤来实在愁苦够了,现在听说他们要去当画家教授,这当然好,可是,他的那种脾性却很难说不碍事呢!

对于申先生这种傲性,象龚镇长一样的人当然容忍不得。不就是么,前天,为申先生不肯给展览会作画的事,龚淑瑶让人把他叫到镇上去训斥了一顿,说他不满政府。申先生回来时,虽然一声未吭,脸上却是一付全然不屑的神色。就是前天晚上,他对石贤说,我真该领你去趟左青石了。黄大香想,申先生对镇长肯定不信不服,那么,让石贤去跟申先生学画,这是否也有不妥?申先生那傲性会不会由学画的事传给石贤?然而,申学慈可从来就是个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孩子,并不见有这傲性呀!看来,石贤画画惹上了麻烦,这事怎么说也只能怪他的秉性难移,自小过分地娇惯了他,如果要怪责到申先生名上,那只能说是怨人不在理上了。

时间己经过了正午,彭石贤还没有从左青石回来,他今天没去镇上应差的事,又只能由黄大香替儿子担待了。

这时,李墨霞老师正好上黄大香家里来了,黄大香连忙起身相迎,随即又去倒茶,一边说:“墨霞,我没能让石贤去镇上呢,你说我糊涂不糊涂,竟忘了把这紧要事跟他说!”

“不会吧?”李墨霞进了屋,笑着说,“香姐怎么会糊涂到把儿子的事也给忘了呢,”

“你能不知道我的糊涂么?”黄大香递上茶去,把李墨霞老师让到竹椅上一坐下,她明知自己这话哄不过人,却仍然说:“你上真不知道!遇上糊涂的时候我可比谁都糊涂。石贤跟申先生去左青石画画,连饭也没回家吃,拿他没一点办法。这孩子一旦迷上好玩的事,便是天塌下来也不管了,谁也别想改变他的主意。”

“谁都知道你有个宝贝儿子!”李墨霞清楚黄大香的心理,她几分高兴地告诉黄大香,“这事你就别担心吧,我已经找人替下了石贤,镇长也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话,往后注意点就是了。”

“这又多亏了你当老师的操心呢!”黄大香十分感激。

李墨霞脸色开朗,心情也特别轻快似的,黄大香注意到她换上了一件浅红色的春秋衫,这可能是她自己动手用学生时代那件旗袍改制而成的。站着或坐着看上去很是跟身得体,只是她比当学生的时候已经胖了好些,刚才进屋快步走动时,那腰肢间流动的曲线便显现出来,这在人扪看来,恐怕又可以说有点大小姐的“妖气”了。

她今天确实带来了一个让人高兴的大好的消息,“香姐,我在县中学的那位同学来信了,如果石贤考上了县中学,他一定会尽心替你照顾好的,这人说话实在,教书也一定会不错的。”

“这可真是件大好事,”黄大香是指李墨霞终于与她那位姓仇的老同*系上了,当然,她也为儿子往后能有人关照而高兴,“这该如何让我谢你呢!”

“香姐,你就别说这话了吧,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便拿这件事情来说,真正能知心察意、体谅我的人也只有你啊──”李墨霞是有感而发的,“就连我家青妹都不能够这样。。。 ”

“还是该说你们今生前世有缘,半生翻来覆去,终归又走到了一起,这真是得来不易,人在世上,就这‘情’字难得,‘缘’字难了。”黄大香见李墨霞容光焕发的样子,也为她高兴。不过,她又说,“拿主意的是你自己,旁人只不过是凭心说句话,对与不对还很难说呢。”

李墨霞在这小镇上真是没有个倾吐心曲的好去处。一个快三十岁的女人,离了婚,儿子又在省城读书,身旁别无亲人,工作之余便是形影相吊。她打听到仇道民在县中学教书,也了解到了他遭遇过的种种挫折和不幸,但她一直没有去信联系,因为当了官的妹妹李青霞对姐姐与仇道民的那一段旧情该如何发展,抱着与早年迥然相异的态度,她认为仇道民太迂太憨,今后再不可能有什么大的起色,她主张姐姐当机立断,割舍前情,另寻去向。李墨霞不能说妹妹不是为她打算,仇道民的迂与憨也并非不是事实,要不,他有德有才,也不至于弄到如此落寞的地步,此刻去委身于他似非明智之举。然而,人的感情与理智常相矛盾,李墨霞无法摆脱仇道民留在她心中的影像,相反,那梦牵魂绕的相思之苦却日见其重,苦闷之中,李墨霞便把这心事与黄大香说了。黄大香非亲非故,按说也不便为她做主,但她了解这件事情前后的一些曲折,就坦诚地说了自己的看法:“婚姻大事恐怕只有自己才看得清,见得明,也担当得起。如果你们本来无情无义,现在自然不该提起这些话来,可你们一路来的颠簸劫难不就是为着这生死情缘的难抛难舍么?既是这样,你又何必听别人主张?至于往后的事,那也难说谁一定算计得准,祸福旦夕是一说,天塌地陷不变心也是一说,这就全看你自己如何决断了。”李墨霞从这话悟到,自己从离婚到参加工作,这许多年来追求的不正是一种独立自主的人格么?现在,有什么必要再让婚姻沾上世俗的气息呢?而且,仇道民现在也还是在教书,不能说这就是委屈了自己。当时,黄大香请李墨霞为石贤向仇道民写封拜托信,这显然也有促成他们尽快取得联系的用意。

昨天,李墨霞终于收到了仇道民的来信,信中说,他非常感激李墨霞至今没有忘记他,这让他好些天不能平静,以致拖延了回信,但信中流露出来的情绪却非常消沉,他说,过去是一个梦,未来仍是一个谜;沉默使人痛苦,诉说更叫人难堪,他们之间的事不如忘却为好,他完全承认了自己的迂和憨。李墨霞从信中感觉到一种沉重,也感受到一分赤诚,这还是留在她心目中的那个仇道民。经过了一个不眠之夜的激动,李墨霞今天一早就去镇政府找龚淑瑶,刚离开那里又上了黄大香家。此时,她感叹地说:“唉,如果我去年听龚叔瑶的话去上了大学便好!”

事情是这样:去年,倪老师向领导提出请求报考大学的申请报告,办事处兼管文教工作的龚淑瑶了解到倪老师对她心怀不满,说她管闲事太多,甚至还对人说,在龚淑瑶手下难得安宁,那言外之意是讨厌龚淑瑶拿她的婚姻去做人情。恰在这时,上级分下来一个保送进修的名额,龚淑瑶不愿把这名额就这么给了倪老师,便多次动员李墨霞去上大学,但当时李墨霞的孩子还在身边读书,脱不开身,而倪老师又得到张炳卿的帮助终于成行了。现在,李墨霞想起这件事情来很有些后悔,特别是当她收到仇道民的来信时,马上联想到,如果自己有着高一级的学历,她就可以申请调进县中学去。刚才,她去镇上向龚淑瑶说起这件事情,还期待有某种意外的补救办法。龚淑瑶两手一摊,仅是为她深深叹息:“我的墨姐老师,你当时偏不听我的劝告,不然,要进县中学也只用我跟银花说句话,可现在难办了!”

姜银花当然不可能有这种能耐,可她当组织部部长的丈夫则确实只用龚淑瑶去说一句话,只是她的一句话也不是容易得到的,倪老师考大学办理手续时就几经周折。于是,这两个女人的谈话又回到了石贤的事情上,她们得出一个共同的结论:像龚淑瑶这种衣食住行无所不管的父母官,真是得罪不起,只是李墨霞的话带着一些警示,而黄大香的话则流露出某种忧虑。

正在这个时候,彭石贤满头大汗,胸前抱着一个大木框进屋来了:“申先生送给我一幅大画──妈,李老师──他这画作了一个多月,现在还不让我看,说只少也得过十年之后才行──这画该收到什么地方好呢,可不能损坏了啊,妈!”彭石贤手上那个大木框上绷着布,画面真被一块兰布覆盖着。

“等会儿妈给你找个好地方──李老师来了,你快坐下来吧!”黄大香接过儿子手上的画,见那盖着画面的蓝布上还压了钉子,便对李墨霞说:“还真不让人揭开看呢,像什么金贵物品。。。 ”

“这不是金贵不金贵的事!”彭石贤说,“真正的艺术作品是无价的,它表现出大自然的美,表达着人性的良知与善意,绝不作金钱与权力的奴仆──这话是申先生今天说的。”

申先生果然跟石贤说了这些话呢!黄大香不知道这话错不错,可它正是申先生性情的表露,黄大香不觉默然了。

“你们今天画了许多写生画吧?”李墨霞问彭石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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