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陵云泽浅浅一笑,望向我怀里的黎黎,“太师多虑,我已将亲眷寻回,如今护之若目,爱之胜宝,不忍责之一字一句,伤之一分一毫,心中已再无所恨。”
“你怎么成了东明国师?”同延陵云泽从太师府出来后,我随口问道。
“因为如今的东明王是托拜。”
“托拜?”真是活久见啊,“那原先的东明王……”
“他残杀胞弟江夏王子苏,后被子苏部下五马分尸。”
我侧头看他,他坦荡荡回视,“我确有推波助澜,始作俑者却并不是我。”
我淡淡“哦”了一声,兴致缺缺。
“吴家姑娘与你说了什么?”
“一些闲话。”
延陵云泽忽然顿住脚,探向我腕间脉搏,少顷,他松开手,“据我所知,她非长非嫡非宠,今日却能进前堂待客,必有手腕。她不会无缘无故引你去的,你只喝了茶水吗?”
确然今日吴思十分反常,在我的记忆里她与吴琼并不是十分亲近,今日缘何为她出头,她的这般所为,放在吴姝身上倒还正常,放在吴思身上……她说了……我细细回忆起来……
“她要我务必记住匪是非的意思……”我喃喃低语。
延陵云泽探手抱过我怀里正睡的香甜的黎黎。
沉沉道,“秦慕昨日傍晚去西山剿匪,今日午时之前仍未见归。”
秦慕这个倒霉孩子,刚出了虎口,又钻进了狼窝,着实是让人放心不下。
我急忙进宫去求雪影,,他派了一队亲卫前去寻人,我和五姐放心不下,也随着出城了。
西山山顶显然经过了一场恶战,尸首遍地,鲜血横流,我和五姐根本顾不得,一声声呼喊,一具具翻找,却一无所获。
没有找到就是好消息,我试图安慰自己或许秦慕是被人抓走了。
可是我根本无法相信,吴思既然知道匪徒非匪,那么一定是吴家要除掉秦慕,他们怎么可能会放过他。
我渐渐移到了崖边,如果山顶没有他的尸首,会不会是掉落山崖了?
我沿着山路向后山走去,山路崎岖,夜色晦暗,我一个立持不稳滚了下去,重重撞在树上,我吃力地扶着树干坐起来不断喘着粗气,秦慕就这么死了吗……
“秦慕!”我一声哀嚎。
忽听见,前方不远处有声响,我抬头去看。
那身形我再熟悉不过,是秦慕!
我跌跌撞撞上前,紧紧抱住他,“我以为你死了,我真的以为你死了……”
秦慕垂着手臂,声音干哑,他说,“十三娘,我会下地狱的。”
回城时,天色已大亮,城门却紧闭。
我正是疑惑,却见亲卫队长率兵直往城外而去。
转瞬间只剩下我和五姐、秦慕。
秦慕的脸色惨白惨白的。
五姐去向守卫打听消息,回来时,她惊道,“皇帝驾崩了。”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果然,城门开启后,各种各样关于仁宗和贵妃如何烧死在寝殿的消息甚嚣尘上。
三日后,皇太后宣称整理武宗旧物时发现遗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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