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皎听见这话,心里却丝毫不敢放松,更要紧的事她还没说呢。
“多谢殿下宽恕,奴婢。。。奴婢还有要事禀告殿下。”陆皎语气轻颤,掌心一片冰凉。
“殿下,前些日子,长春宫的一个小太监找上奴婢,劝说奴婢为德妃娘娘做事,前日,大皇子身边的小太监亲自来找奴婢,要奴婢留心殿下的一举一动,奴婢想着若是拒绝了,他们也会找上别人,奴婢就答应了。”
“大胆,你可知自己在说些什么,污蔑德妃与大皇子,该是什么罪名?”李昭厉声道,脸上却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打量着跪在地上的陆皎。
“殿下息怒,奴婢绝不敢胡言乱语,真的是他们先找上奴婢的,他们还让奴婢想办法回到殿下身边伺候,求殿下明鉴。”
陆皎语气慌乱的替自己解释,“殿下若是不相信,下次可以派人跟着奴婢一起去见那个小太监,奴婢所言句句属实。”
良久,李昭起身,回到书桌前,陆皎才听到这位在原主记忆里温柔宽厚的太子殿下开口。
“起来回话。”
陆皎顺从的起身,仍旧低着头。
“这事不要和其他任何人提起,明日你就回前殿伺候,还有,明日去母后那里一趟,前些日子你病了,母后还一直提起你。”李昭吩咐道。
陆皎连忙应声,“是,奴婢谨遵殿下吩咐。”
陆皎端着食盒出来,风一吹,才察觉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好在,眼前的危机暂且过去了。
“若鸢姑娘,出来了。”
“嗯,太子殿下已经用过膳。”陆皎将食盒递给一边的小夏子,“殿下看书不喜人在一边伺候,我先回去了。”
“若鸢姐姐,殿下的鞋袜做好了,还请若鸢姐姐过目。”映桃也是听到了风声才找借口过来看看若鸢,她也不敢明着来,看陆皎脸色如常,更觉得这风声果然是假的。
若鸢是皇后娘娘亲自指给殿下的,又是宫女之首,除非她自己犯了大错,否则谁也越不过她去。
陆皎神色如常的看完了鞋袜,又挑了几个小毛病让映桃改一改。
等映桃走了,回到自己房里,才摸了摸自己的膝盖,掀开衣服一看,果然已经青了。
她随意给自己抹了些药,这个世界的身份实在太低,原主的心愿只是做个忠心的奴婢,说简单也简单,她如今已经和太子和盘托出,就看太子打算如何做了。
若是将来太子成了,她自然等到了年龄出宫就好,若是太子败了,她这种在太子跟前伺候的人也难逃一死,左右都不用做一辈子的奴婢。
当然,太子能赢更好。
倒是那个在所有人眼中温柔宽厚的太子,陆皎想着今晚的所见所闻,总觉得有些违和,面对她这个妄图攀附的奴婢,当真能这般宽容,而听见了德妃与大皇子的事,似乎也过于平静了些,除非他早就知道了这些事情。
陆皎没有深想,而是开始尝试着用一用已经与她绑定的那百分之一的灵力,看着掌心中小小的一团,叹了口气,她这个世界在这深宫之中,只能随机应变了。
此时,东宫的书房之中。
李昭吩咐着眼前的暗卫,“孤明日带她入宫,想必自会有人找上她,你暗中跟着她,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都要查探清楚。”
李昭口中的她自然是陆皎,暗卫一早就向他禀告过这事,就是她今日不来,他也会借机将她调回自己身边伺候。
原本以为只是个愚蠢虚荣的婢女,不过是看在母妃的份上留在身边,现在看却还有几分忠心,若是老老实实,他不介意保她一命,若是还有歪心思,也不用留着了。
“是,殿下。”暗卫领命退下。
李昭又练了一篇字,平复了呼吸,才停下。
他今年已经二十了,至今还未上过朝,他的父皇,宁可给他指婚,也不愿意让他接触朝政,当真是可笑至极。
前有蠢蠢欲动、屡次挑衅的德妃母子,后有刚刚领兵还朝的三皇子,李昭无声的扯了扯嘴角,想必他占着这太子之位,过于碍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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