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看了眼香烟,冷冷说道:“我不知道,你们去别处打听吧。”
说完,砰的关上房门。
老贺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连忙叫道:“我还没说什么事情呢。老乡,开开门,咱们聊聊。”
屋子里传来老人沉闷的声音:“没什么好聊的,我们都已经答应不上告了,求求你们不要再来了。”
嗯?
高阳和刘东强同时一皱眉头,都看出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这些人上访过?”高阳转过头问向刘东强,见他也是一脸茫然,不禁哑然失笑,他怎么可能知道。
刘东强楞了一下,也是不解,想了想,上前敲门说道:“老大爷,我们不是农药厂的人,我身边的这位是咱们县的高县长,我叫刘东强,是城关镇的党委书记。我们来这里就是想问一下农药厂的污染事情,县里面正要调查,您还是开开门小咱们聊一聊。”
网说完,房门打开,老人冷冷的看着刘东强,随后目光放在高阳的身上,好一会才冷笑道:“他是县长?你骗鬼吧,这么年轻的后生,咋可能是县长?你们别白费心机了,怎么着威胁恐吓这一套玩过了,还不放心,还要过来套我们的话吗?”
刘东强本来正为自己刚才的反应有些得意,听到老人这么一说,神色一僵,正色道:“老大爷,您还真猜错了,这位的确是县上的高县长。咱们县来了位年轻县长,难道您不知道?”
老人当然听说过来了位年轻县长,可是眼前这位也太年轻了吧。他狐疑的打量三人,神色却也没有了刚才的冷漠。
高阳见状上前掏出作证递给老人:“老大爷,这是我的工作证,您看看吧
老人拿着工作证,打量了半天照片。才说道:“小慈小慈出来看看,爷爷不认识字。”
三人面面祖觑,心说这老人可真有意思,郑重其事的看了老半天,竟然不认识字。
正想着,从屋里跑出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边走边埋怨道:“爷爷您怎么又四旧生人开门了。次被他们打的事难道忘了。”隙…
老人讪笑道:“我看他们三个比较面善,不像是那帮败类
“知人知面不知心,您啊,总是改不了这个毛病。”说着,少女站到三人面前,虽然瘦弱不堪,但也是一位清秀的女孩。
她打量着高阳,冷笑道:“别费心思了,村子里的人被你们欺负到这个地步。怎么还不放心?走,走,走,我们不告状,你们也别来骚扰我们。”
老贺见她要来推高阳,忙挡到前面,说道:“你这个丫头怎么这样没礼貌?县长是来调研的,工作证就在你爷爷手?,不信你看看
“调研什么?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去问别人去。”少女从老头手里抢过高阳的工作证,一把撇到院子里,叉腰说道:“都出去,不出去我报警了啊。”
高阳看着爷儿俩警慢的模样,心中不禁有些酸,这些老百姓究竟受到什么样的恐吓,才会对人如此提防?
“小慈是吧?你好,我真的是新来的县长,这里的情况我也是刚刚才知道,这样吧,如果方便的话小你们可以对我说一说,外面的那些庄稼还能吃吗?”
“你自己看不见?都死了,庄稼都死绝了!别说是庄稼,我们家养的老母猪也死了,你们还不罢休,真要逼死我们才甘心吗?”少女猛地抬头,眸子里饱含泪水,喃喃说道。
老人也是老泪纵横,颤着嘴唇道:“如果你真的是县长,就请您帮帮我们吧,我儿子、儿媳已经死了,唯一的牵挂就是孙女小慈,高县长。您把她带走吧,让她干啥都成。只要离开这个村子。”
“您这是什么话?怎么着你们想离开这里还不行?”刘东强眼角跳个不停,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此时正处在暴怒当中。听到刘东强的问话,老人苦笑道:“离开当然行,他们巴不得我们都离开,可是离开后我们能干什么?不瞒你说,我们这些人啊,身体都垮了,什么都干不了,只能等死。可是小慈不一样,她还在上高中啊,要不是家里实在没钱。她也不可能鞭学。”
“等等,你说的身体垮了是什么意思?”刘东强敏锐的察觉到老人话里有些玄机。
老人嘿然道:“垮了就是垮了。三四十岁的青壮现在连锄头都扛不起来,这个村子啊,算是彻底完了。”
刘东强还要再问,高阳却瞥了眼村外的公路上站着的几个青年,若有所思道:“老贺,给范书记打个电话,让他派几个人过来。老人家。我们进屋再谈好吗?”
少女也看到公路上站着的青年。全身哆嗦了一下,连忙摇头道:“他们马上就会过来找你们的麻烦。你们别进来。”
老人却出乎意料的说道:“进来吧,我相信你们不是坏人,好歹我也活了六十多年,只希望你们一会离开后,带着小慈一起走。”
高阳说道:“谁也不用走,我到耍看看这些人是什么来头,还敢在光天化日下逞凶不成?”
老人也不说话,带着三人进了屋子。
屋子里很昏暗,简陋。高阳三人进来,立刻就感觉到屋子里有些拥挤,老人在一旁笑道:“去年为了给儿子和儿媳看病,我卖光了所有的家当,所以你们就坐在床上吧
高阳举目四顾,只看到一个十四英寸的黑白电视机和一张用木板搭起来的双人床,其他一切皆无,不禁问道:“这里的农药厂难道不在村子里招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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