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玑瞧了她一眼,欲言又止,“你可曾见过武安侯?”
“送礼时见了,并没记得。”
璇玑将散落的奏折整理好,随口道,“那武安侯的小妹,当真是个妙人儿。”
姜娆抿唇一笑,不答。
璇玑下去没多久,她便对镜上了妆面,浅浅唤来莹霜。
出殿前,冯渊迎上来关切道,“不知姑姑深夜往何处去?”
莹霜会意就答,“白日里从永寿宫回来,见慕太妃身子不好,姑姑便挑了些药材亲自送过去。”
冯渊还想再问,就被姜娆冷冷一眼堵了回去。
若不出差错,这含元殿遍布卫瑾的眼线,很快就能知晓。
永寿宫宫门紧闭,谁知一进去,却在卧殿门前碰见了陈婉仪。
她见姜娆来了,连忙欠身,“听闻太妃身体有恙,我便过来瞧瞧,可巧遇见姑姑。”
这一个月来,因为卫瑾刻意嘱咐了,姜娆不曾去后宫,自是许久未见。
“陈婉仪若是送完了,尽可回宫。”她缓缓往前走,自然而然地将陈婉仪挤到一旁。
青瑶过来招呼,心道怎地一下子就来了这么些个人物。
“还没恭喜姑姑呢…”陈婉仪突然近前一步,幽幽盯着她,“可是要仔细…别像安贵人一样大意。”
姜娆权作没听到,陈婉仪又补了一句,“她那样…也算干脆的,总比有些胎根本就不能生的好…”
姜娆扫过她,忽然伸手捉了她的手腕,“若想皇上一辈子都不往华音阁去,那么你就继续演下去,郑秋。”
陈婉仪委屈地收回手,娇弱弱地走了,“姑姑莫要错看了我…当初你替我出头的恩情,用不敢忘。”
姜娆定步入内,慕太妃静卧在榻,还不等姜娆开口,就低声道,“请回罢,本宫无话要对你说。”
姜娆妩媚一笑,“晌午太妃逼奴婢喝落胎药时,可不是这么说的呢。”
慕太妃咳了两声,有些闷气儿,胸中早已将她诅咒了千百遍,可嘴上仍是不语。
“太妃为何如此?”姜娆咄咄逼人,“莫不是想帮您的儿子挽回奴婢么?”
“妖孽…你根本就不该活着…”慕太妃咳得越发厉害。
……
连玥连珏兄妹盛装出席,卫瑾虽然很是和气地接待了他们,但那周身散发的阴戾之气,让包括盛冉在内的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
他上座,除了询问了沧源事务之外,就再无多话。
满殿莺歌燕舞,仿佛也不能将他触动一分一毫。
连玥自诩美貌,正常男人绝不会视她如无物。
而第一眼看到皇上,那个从石阶尽头沉步走来的男子,沉默内敛、桀骜俊美,几乎符合了天下女子的所有旖旎幻想。
她便在心下笃定,要征服他的人、征服他的心。
只可惜自始至终,他都未曾认真地看自己一眼。
哥哥仍是静静地独自饮酒,为何这一切,都和预想中的如此不同?
皇上似乎心不在焉,时不时揉着紧蹙的眉心,偶尔同哥哥、盛将军攀谈几句。
连玥端了酒上前,如玉的凝脂皎皎生辉,晃人心神,“陛下,臣女敬您一杯。”
卫瑾淡淡道,“朕只喝茶不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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