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到自己还在受处分呢,便没再开口。
他立在原地,无奈叹了口气后,转身出去。
而她的女儿,则是从包里取出一张便签,贴到病床旁。
她贴完,打了个手势,示意沈希衍看。
但病床上的男人,却连眼皮都没有抬。
郗嫣有点失落,但也没有留下来继续打扰他。
依依不舍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后,提步离开。
等他们都走了,沈希衍黯淡嗜血的目光,这才移动到赵伯身上。
“灵堂在哪?”
见先生终于肯跟自己说话,赵伯舒了口气。
“在城南告别厅。”
充斥着猩红之气的眼睛,垂下来,落在输液管上。
沈希衍只看了一眼,便沉着脸,一把扯掉了管子。
受了伤的手臂,因为这个动作,再次撕裂开来,鲜血迅速溢出。
男人却连看都没看一眼,用这只沾满鲜血的手,撑着病床起身。
看到他扶着墙要走,赵伯连忙从拔管子的惊诧中回神,跟过去。
“先生,你刚抢救回来,后背上的伤,还差点伤到心脏,不能乱动啊!”
赵伯知道沈希衍要去灵堂,为自己父母守灵,处理丧事,但他有伤在身啊。
“先生,你还是先把伤养好,再去灵堂吧。”
赵伯上前,搀扶住沈希衍的手,却被对方无声无息推了开来。
望着那道倔强固执的背影,赵伯沉沉叹了口气。
却没有再阻止,而是取了套衣服,默默陪在身后。
沈希衍来到告别厅的时候,纪、迟两家已经把记者、媒体赶了出去。
这会儿灵堂里,除了两具已经摆放好的遗体,就只剩下纪、迟两家人了。
他们看见穿着黑衣服的沈希衍,脸色煞白走进来时,纷纷涌上前,表示默哀。
“阿衍,节哀。”
面对纪明修和迟宥珩的父亲,沈希衍清冷眸色,缓和几分。
却也没有说话,只颔了下首,便强撑着身子,来到灵堂前。
沈清越和温语晨的遗容,经过整理,此刻就像睡着了一般。
完全不像昨日晚上那样,狼狈又血腥。
沈希衍盯着看了一会儿后,抬起发颤的手,放到父母脸上。
触碰到冰凉的肌肤、僵硬的肢体时,男人的眼睫再次轻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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