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言信之前见过孟老夫人。对方看着只有四十岁上下,保养得不错。
在他印象中,那是个格外严肃的中年妇女。浑身凛然,叫人不可随意轻慢。
平时都待着驴车里,就是下来也板着张脸,一丝笑意都没有。
他是买方,跟孟家是同等关系,又不是来这求人的。
既然之前让孟二郎出面,就说明他能全权代表。自己只要跟对方交接就好,何必去请安。
很快,孟舒瑞就出来了。瞥了眼没把事办好的下人,当着他面,倒没开口教训。
只问他为什么不进去?
何言信找了个借口,没说真正的缘由。
这就是意识形态的问题,没必要说出来与人起冲突。
总不能告诉对方我来自现代,不想去跪你母亲吧?
虽然他觉得孟家如今都没官身了,还维持着那些规矩简直就是无聊。
不过这是别人家的事,他管不了。
跟对方交流时,面上也没泄露出半分真实想法。
孟家庄不单只有孟舒瑞一家,大大小小还有五十多户。
两人带着房契地契去了里正那,请对方做公证,就把这事办好了。
宋叶箐听完,问:“今后会有影响吗?”
何言信摇头:“钱货两讫的事,我们不是租户。房子不挨着他家,以后也没太多机会接触。”
他瞧着孟老夫人是打定主意维持昔日在京城的生活,轻易不会出门。
与这种这种自持身份的人来往,有个好处就是你不去招惹对方,人家也不理会你。
只要他们不进孟家里边,就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当然还是要跟孟二郎把关系打好的,毕竟他们是外来户,孟家虽然败了,但在孟家庄还是有一定地位。
这就是为什么买孟家别院的原因。俗话说得好,有熟人好办事。
虽没熟到哪去,但好歹是认识,有几分同行的情谊在。
“那就好。”宋叶箐也不想去跪无关的人。
让何言信进去请安也算正常,但跪下来这事也不知道是那老仆自作主张,还是对方吩咐的了。
孟家人她都见过,除了来跟她要鸡那个女的外,其他人给她的印象还算不错。
男人那边没太多交流,女眷倒是挺有礼貌的。虽话不多,但见面还是会行礼,问候一句半句。
何言信说孟老夫人格外严肃,但宋叶箐见过对方泪眼婆娑,不能自持的样子。
住在镖局大院那两天,撞了头的孟小娘子迟迟不醒。
孟家大儿媳——于娘子来请她帮忙看看情况。
宋叶箐进去时只见孟老夫人趴在床前哭得肩膀都抖成了筛子,看她来后忙让开,满是期盼的望着。
她给看了,就是小娘子以前身体养的过于娇弱才醒的慢而已,没什么大事。
于是告诉对方人很快就醒了,不必着急。
孟老夫人念了句佛,干巴巴感谢了她几句,看得出来不是很习惯说软和话。
又让于娘子取五钱银子给她,这一步倒是做的从容多了。甚至还亲自送她出了门。
宋叶箐没收钱。因为她只是去看看而已,又没开药。没有自己,孟小娘子也很快醒了。
那回过后,对方与她遇到过一次,居然破天荒的行了礼,还有些尴尬的拉拉嘴角,扯出个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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