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路栀没好气:“我害怕鹿,因为被它顶过,可以吗?”
他偏头,气息再一次漾进耳蜗:“我也顶过,怎么不怕我?”
她这回是真听懂了,捉住他手腕边咬边骂,什么恬不知耻为老不尊不知检点,想到的都骂出来了,到最后被他握住脖颈,头向后仰着,枕在他肩上,迫不得已只能叫老公,好委屈,好可怜。
他吻掉她眼角的一滴眼泪,咸的,但实在不解渴,手一松,她头咚地撞到玻璃上,声音很小,但他吓到,还以为是自己弄的,顿了两秒,才发现是她自己在那撞。
“怎么了?”
路栀闭眼:“准备自杀。”
“……”
他在笑:“那不如来杀我。”
她意外于他竟然会接这句话,但很快就不意外了。
“要怎么杀才好?”他似乎是真思考了一阵儿,指尖隔着她小腹轻按,意有所指,“这样太舒服了,杀不死我。”
“……”
“………………”
她已经骂不动了。
如果给他递一个温度计,他应该已经烧破表了。
闹完二人都停了会儿,她有点累,靠在玻璃上恢复体力,冷不防听到他说:“宝贝,极光。”
于是仰头。
暗色的天幕中,青绿色的极光像是绸缎,从树叶中生长而起,蜿蜒盘旋。
只为这抬眼的一秒钟,等了两个小时。
她靠着他静静欣赏,掌心被人扣住,但他先忍不住,主题又切回去,路栀视线一晃,看到天花板上的镜子。
她已经没精力再左左右右了,居然就那么开始出神,直到半分钟后,和同样抬起头的傅言商对上视线。
偌大的镜面,精确地映照出房间所有的布局,壁炉、圆桌、地毯,边角的窗帘,木板的纹理,以及二人肤色清晰的对比,他手横着,不知道在保护什么,现在又没有狐狸要来埋。
她眼皮在要动的下一秒听到他说:“不准闭眼。”
但几十秒后,依然没看到她闭上。
他奇怪于她今天居然一点儿都不叛逆:“怎么还真没闭。”
路栀:“眼睛也累了。”
“……”
()睡时是极夜,醒来时也是。
芬兰的白天很短,她一口气喝了三壶草莓茶,才在这个闷热的房间里补足水分。
她很明智地没有选择麋鹿雪橇,跟他说要阿拉斯加的,但某人不是好东西,最终上车时还是由鹿领航,她实在分不清每只鹿的区别,在她看来都长得一样……于是这只也好像昨天那只,那只也好像,像是五六只一模一样的鹿围着她观赏,她默默把防寒的口罩上拉,盖住整张脸。
突然想起好久之前,爷爷带他们出去玩儿,他说三个月后或许会有新的乐趣……
想也不用想就知道,这个新乐趣是什么。
路栀在慢悠悠的风声里问他:“你什么时候去潜水?()”
眼皮上的口罩被拉下,他的脸映进来:≈ldo;想在水里??()_[(()”
“……”
路栀重新把口罩戴起来:“你当我死了,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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