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心点。你别指望给她一点迷魂药,她就乖乖听你使唤。”
“你那榆木脑袋最好能记住——我不可能无限期地保持平衡。”
“你真得挺住。我能帮什么忙?”
“弄点水。”路易的舌头都快木了,像卷起来的二尺法兰绒。
“你渴了?不过,我怎么给你弄水喝呢?你头一偏,就有可能失去平衡。”
“我又不是不明白。算了吧。”路易往下瞧一瞧,不由打了一个冷战。像路易这样老资格的太空人竟也会怕高,实在是怪事儿。“议长大人怎么样了?”
“我正为他担心呢,路易。到现在,他还是昏迷不醒,恐怕这姿势太难受,时间也太长了。”
“奶奶的!姥姥——”
又听到了脚步声。路易觉得这女人有嗜衣症。瞧她又套上了一件橘红色和绿色相搭配的外罩。同前几身一样,层层叠叠正好掩住她的线条。可能这就是风格。
她跪在看台边上,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底下这几位。谁晓得事情会怎么发展?路易不由暗暗抱紧了金属板。突然,他注意到她的脸色有些缓和,眼神似乎变得迷离,嘴角微微上挑。
乃苏开口说话。
她像是考虑了一下,又讲了些什么,也许是答复。
她竟然转身走了。
“什么事儿?”
“再等等看。”
“我他妈等烦了。”
乃苏不理会路易的火气,径直升了上去。像船靠岸一样,飞轮撞了一下台边,停住了。
乃苏优哉游哉爬了上去。
那女人迎上来接他。左手拿的该是武器吧。她右手抚摸乃苏的头,稍微一顿,手指又滑向背部的第二脊柱。
乃苏突然发出兴奋的叫声。
只见那女人转身上了楼,一眼也不往后瞥,好像非常确信乃苏会像只乖狗一样跟着她走。的确也是这样。
太棒了。路易心里暗喜:先顺从她,然后再让她信从你。
然而,当那凌乱的脚步声消失后,整个牢狱一片死寂,如同巨大的坟墓。
这片悬挂的金属如同一片长满海藻的萨加诺海。议长仅离路易三十英尺远。绿色的安全袋之间露出四个结疤的黑手指和一张肿胀的橘红色脸。路易无法靠近他,也许这克孜早已死挺了。
牢狱的底层堆着许多白骨,中间至少有十几个头颅。看看那白骨,令人想起绵延的岁月;摸摸这生锈的金属,让人感触到周围的死寂。路易不由紧贴住飞轮,,静候神消魂散的那一刻。
不消几分钟,路易竞又瞌睡起来。就在这时,事情起了变化——
路易的老命可全都压在飞轮的平衡上。飞轮一动弹,他顿时慌了神儿——一双眼睛疯狂地左看右瞧,喘气都不敢大点声。
周围悬着的玩意看不出怎么动,但的确有东西……
原来远处有辆车左冲右撞,发出撕裂金属般的声响,转了过来。嘘——哦,老天!那东西贴着牢狱的上顶乱转!要知道,这萨加诺海里的玩意全从那里坠下来——
这等于釜底抽薪!
坠着的车接二连三地相碰,产生巨大的噪音。
路易的飞轮猛地撞上岩壁,几乎倒翻过来,整个摇摇欲坠。路易不得不撒手,乘空而下!
触地的一刹那,他还想立马爬起来。可惜眼前金星乱冒,摸不着东西南北。双手疼得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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