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米宝的话,刘婉君往药炉口扇风的蒲扇往地上一丢,“四郎这个臭小子,真是一天不挨打就屁股痒!”
一个男娃子,怎么跟妇人一样那么喜欢听家长里短?
自己听也就算了,还带着米宝,让她听到那些话!
以为把米宝抱过来就没事了?
粟山面色有些讪讪:“娘,回头我会好好说他。”
刘婉君撇撇嘴,“你当然会好好说说他,关键是他改吗?你媳妇的棍子那么粗,都没把他打怕过。”
这话粟山还真没法接,毕竟是大实话。
低头,发现米宝歪着脑袋还努力地在看自己。
粟山想了想,起身把米宝放在了凳子上,从灶上装了些热水过来,烫了条布巾给米宝热敷。
米宝冲他眨了眨眼睛。
粟山冲他笑笑。
米宝眼睛睁得大大的,喜悦从眼底涌出来。
舅舅好像喜欢自己。
好奇怪,在以前的家里,除了娘,所有人都讨厌自己,更不会对自己笑,可是在这个家里,就连平时不怎么笑的舅舅都会对自己笑。
米宝雀跃得有些坐不住,但她努力坐住了。
刘婉君看着粟山给米宝热敷的一幕,脸上带着欣慰的笑。
到底是最疼爱的妹子的女儿,怎么可能不疼呢?
这次的热敷有了效果,米宝发现脖子可以扭动了!
舅舅好厉害,救了自己的脖子。
看着收拾东西的粟山,米宝忍下羞涩,扯了扯他的裤腿,“谢谢舅舅,米宝好了!”
小姑娘顶着一头卷发,脸蛋白白嫩嫩,眼睛乌黑圆溜,声音还软软糯糯,甜甜地跟自己道谢,那一瞬间,粟山好像看到了幼年的粟文秀。
除了那头卷毛,米宝跟粟文秀小时候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粟山蹲下来,抬手揉了揉米宝的卷毛,“米宝,你以后就是我们粟家的孩子了,跟你以前的阿奶家没关系了,他们曾经说过你什么都不重要了,都忘了,好不好?”
什么克星,什么克父克爷克母?都是屁话!
妹夫早逝是他自己命短!
妹夫他爹是在妹妹过门前就已经卧床不起了!
妹妹生病,那是他们赵家苛待!
什么都能怪到才三岁多的小女娃身上,简直厚颜无耻!
想到昨天在赵家听到的那些话,粟山就咬牙切齿,要不是他现在的身体太不争气,非得在赵家大闹一场!
好在,他想做而做不到的事情,严峻替他做过了。
粟山担心所谓“克星”的话,会伤到米宝,但实际上,米宝对这些话并不是很在意。
从懂事起,阿奶他们就总说她是克星,爹死了,爷死了,娘生病了,这些都是因为她。
最初的时候,米宝确实因此而难过,经常觉得自己害爹跟爷死了,害娘生病了,经常又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害死爹跟爷,又为什么会害娘生病。
可是后来,不知道是听得太多了,还是因为太忙了,每天都要干各种活实在没空伤心,她渐渐对那些话没什么感觉了。
多干点活总是没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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