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浴室出来,就能感觉到卧室有一种奇怪的味道,他将盛初放在沙发上,换掉了床单才把他放到被窝里。
他像是恶龙守护自己的财宝一样,伸展出长长的虎尾圈住财宝。
“有哪里不舒服吗?”
盛初气息似乎都要熄灭般,半响,才很微弱地摇头。
“没有……”
他的声音像是叹息一般,轻得几乎快听不见。
大猫侧过脸来剐蹭盛初的侧脸,指尖轻柔地刮过唇间,唇缝间可以看到盛初洁白的贝齿。
盛初这才知道“听不见”和“那就好”是什么意思。
无论他说什么,白燃都听不到,因为他有些近乎疯狂,他脑海里回忆起的是第一次见他吸猫薄荷时的场景。
也基本没有说话的机会,基本上都断不成音,急促、紧迫、无力……
现在是凌晨三点左右,室内只有一盏微弱的小黄灯,窗帘半拉床铺上是厚厚的毛绒毯,里面有一个蜷着的人和拥着他的人的轮廓。
白燃以为盛初睡着了,正想动动自己的腿,盛初忽然说了一声:“我朋友上次和我说了一件事情。”
白燃忽地一愣,心里咯噔了有了一下,变得不安起来。
“什么事情?”他很轻声地去问,枕在盛初脖子后面的胳膊稍微把他拨弄一些过来。
盛初没有回答,而是开始叙述。
“周瑾是我妈妈,我和她很早很早之前,生活在海城周边的镇子上,从懂事开始,我就没见过我爸爸,后来我知道,我没爸爸。”
“我一点都不羡慕别人,因为我妈妈对我很好,她还很漂亮很温柔,支持我的爱好。”
白燃收紧手臂,听他继续说。
盛初虽然很疲倦,还是转过身来,与白燃面对面,但是仍旧未睁开眼。
“我妈妈接我放学回家时,看到有个男人站在我家门口,那是她第一次失态。”
“那就是盛兆国,后来我和他回到了盛家,我妈妈忽然查出了一个病,这个病大约需要三十几万来治疗。”
“盛家是老派家族,不喜欢家中有人染指娱乐圈……”
然后就是盛初盛老爷子逼迫盛初在事业与母亲之间做出决断。
盛初说到这里的时候,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眼睑微垂,好一会才继续说下去。
“原先我的想法是向我朋友借一些治疗我妈妈病的钱,就不用答应联姻的条件,以获得一些自由,让我能够继续我想要做的事情。”
白燃忽然不敢看盛初,几乎快要猜到接下来的事情。
盛初忽然抬眼,黑漆漆的眼神盯上了白燃的俊美的脸庞,他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胸膛上下鼓动,缩起了四肢,像是被人遗忘在外的小兽。
“然后出了一件事,斩断了我的计划,接着公司雪藏我……”
平静与淡然终究被他揭了下来,藏在最深处的伤口就算用拥簇的鲜花遮挡,依旧无法掩盖其鲜血淋漓。
白燃被那黑漆漆的眸子盯着,一下子心中生疼。
“后来……”盛初声音凝噎在嗓子口。
白燃忽然手臂一收,将盛初整个人裹到怀里来,盛初听到他“咚咚咚”急切而快速的心脏敲击声。
“对不起,我那时候……什么都不知道,边辰也没在我身边,我让人去安排,他们误会了我的意思,我……”
那天,白燃得知盛初不愿意来的消息,便有些失落,与身边的人发了一些小脾气,猫是有些气性的,傲娇,他便好几天不开心,得到了联系方式也没有去联系。
直到他回过神来,盛初已经传出要与人订婚……
盛初深吸了一口气,才用颤抖的声音说:“三年,我都不太开心……”
白燃一下子心好疼,疼得不行。
明明到了抑郁的程度,他却为了不说重话、留一点余地,只用了“不太开心”这样的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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