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相公曾经对臣妾说过,得宠思辱,居安思危,于人如此,于国亦是如此。当初宋辽对峙之时,无人想到白山黑水之间会有女真崛起。女真席卷天下逼得宋室偏安一隅的时候,也无人想到蒙古会壮大。就比如这开海禁,初始之时或许未必是大利,但久而久之,便能看到其于一国地作用。天朝泱泱大国,若是单单凭宝船下西洋耗费巨大,何不让那些商船将天朝福音带往天下八方,看看化外更有何国?”
“得宠思辱,居安思危……”
喃喃自语着这八个字,张氏面上渐渐流露出激赏之色。若是单纯得志便猖狂得意忘形的人,皇帝又怎么会轻易赋予信任?既然如此,她不妨看一看看一看。
S:那天在查资料地时候无意间现一篇文居然说朱和太子妃张氏有私情,朱瞻基是这两位的私生子,货真价实感到惊雷阵阵浑身鸡皮疙瘩。这年头地人还真敢猜哈,把明史上某些条框框一组合,就得到了这么一个结论,……
正文 第三百三十六章 别有用心
府的花厅很是轩敞,亦是三间之数,此时设宴便是在中。由于范通出门急,到地头方才想起张越既然是在醉乡楼,必定是吃过了晚饭,因此把人带回来之后不禁有些苦恼。这巴巴地把这尊大神请回来,总不能摆了一桌却无人动筷,或是请人干坐喝茶?及至在那张描漆红木方桌旁坐下,他陪笑正要说话,旁边男装打扮的范兮妍却忽然弯下了腰。
“老爷,厨房里的各道点心已经备齐了,可要现在送上来?”
点心?什么点心?范通此时心里着实犯了迷糊,但想想今天能把人带回来不外乎是范兮妍的功劳,想必这丫头也不会在关键时刻耍花腔,于是就摆出了当家主人的派头,淡淡地点了点头。这一点头之后,他就只见范兮妍到外头吩咐了一声,不多时,几个年轻小厮就端着花梨木盘上来,在桌子上一样样地摆开了。
张越刚刚在醉乡楼上吃过饭,此时满嘴仍是又咸又鲜的回味,对于吃东西实在没有什么胃口。然而,当他皱眉看着那一道道点心上桌的时候,刚刚侍立在范通身边的那个俊秀小厮忽然转了过来,紧挨着他笑吟吟介绍了起来。
“老爷出去迎接贵客之前,知道各位一定在醉乡楼用过饭,所以就吩咐厨房只预备点心。咱们宁波菜素来多盐,各位吃了那些油腻之后,不如尝尝这些各有特色的小点。这儿一共是十道,中间的是糯米猪油元宵,虽说如今还未到正月,但这道名点却是宁波府的一大特色,不可不尝。其他的则是龙凤金团、豆沙八宝饭、猪油洋酥馈、鲜肉小笼包子、烧卖、水晶油包、三鲜宴面、鲜肉蒸馄饨、豆沙合子,还请各位贵客一一品尝。”
因范兮妍刻意穿了一件高领小祅遮住了颈项,谁也看不清是否有喉结,张越原本只认为这是一个受宠的小厮。此时听那语声清脆宛然,身上隐约有一股幽香传来,再看范通那目光片刻不离其左右,他顿时恍然大悟。尽管曾经听说过江南富户好以姬妾男装打扮,但对于这种勾当,他实在没什么兴致,当下就无可无不可地尝了一个烧卖,随即就放下了筷子。
“范大人怎么知道我来了宁波府?”
一听张越开口直截了当问这个,范通心中立时咯噔一下。刚刚一时情急,竟是忘了人家乃是微服来到宁波府,自己从前并没有见过,怎么就能赶得那么巧?就在这时候,他却听见了一个轻轻地笑声,却看见站在张越身后的范兮妍笑着接了话茬。
“张公子,咱家老爷虽说比不上汪公公的手段,但市面上的人也素来注意着,公子这等不凡人物自然不会遗漏了。其实老爷也是没法子,虽说是市舶司地提举,但大小事务无不是那位汪公公大权独揽,他一点都插不上手,自然只能事事留心。就拿如今天香阁那位陆公公来说,人家到了足足有大半个月,可老爷连一面都见不上。这会儿谁都知道这海禁从宁波市舶司开始,都想从这碗里分一杯羹出去,老爷的日子就更艰难了。”
听范兮妍口口声声把自己塑造成了一条可怜虫。范通恨得牙痒痒地。但却知道这会儿装小伏低总比飞扬跋扈地好。见张越地目光过来。他连忙小心翼翼地说:“张公子。如果说市舶司里头有十分地权。我这个市舶司提举顶多能把持三分。其他地都在汪公公手里。这些年。汪公公也不知道从朝贡使手中收过多少好处。也不知道庇护过多少走私地商人。单单这样也就算了。偏生他还……”
见张越面色丝毫不动。他忽地咬了咬牙。也顾不上座上还有两个外人。竟是长长叹了一口气:“不瞒您说。这几年市舶司副提举也换过几任。只要是和他不和地。这官非但当不长久。而且离任之后就会被搁置起来。所以我这个提举不过是亦步亦趋罢了。他每年都要从江南采买丝绸木器珠宝以及女子等等。都是强行取地低价。也不知送给谁。为了坐得稳这提督太监地位子。这江南官员能喂饱地都已经让他喂饱了。听说他还建议过皇上以内廷监税。”
张越此时深深皱起了眉头——这还只是开海禁。不但要抵挡穷凶极恶地倭寇。还要应付贪得无厌地官员太监。这里头地利益纠葛就已经够让人头疼了。朝中甚至还有明枪暗箭无数。真心做事就那么难?
尽管心里已经是信了大半。但他却不愿意不明不白给人当了枪使。可不愿意归不愿意。眼看陆丰和市舶司提举汪大荣走得极近。他自然不会轻易放掉范通这条线。当下便若有所思地轻轻用手叩击着靠椅地扶手。
“范大人在市舶司多少年了?”
范通见张越并未质疑自己地话。心中不禁大喜。忙欠了欠身说:“下官自永乐初年就
选入市舶司,历练多年逐步迁转方才升为提举,如十六年了。相比之下,那位汪公公是永乐十二年到任,如今也只上任了五年而已。”
“这么说来,范大人更熟悉市舶司事务?”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一旁的范兮妍瞧见张越若有所思地微微点头,表情极其专注,便在一旁趁热打铁地说:“老爷吃亏就吃亏在不是正途出身,所以能够凭借的也只有真本事。
就拿前几天来说,若不是老爷平息了满刺加的两个朝贡使团,只怕这争贡的风波就大了。谁都知道那些西洋小国是贪图天朝地赏赐,但也不能把人往外头赶不是?
汪公公只知道收钱,真正和朝贡使打交道的事情全都是咱家老爷做的。公子别看这座宅子,要说起来,老爷的俸禄根本造不起这宅子,这是一家原本要迁去北京的富民地产业。老爷怜惜他年纪大了,所以就说了情,让他儿子替他迁徙北京,人家感激送了这宅子,老爷却只肯借用十年。其实这完全是为了充朝廷门面,毕竟往来番人多,要丢就是丢朝廷的脸!”
这前头一席话听得范通极其舒坦,但听到这宅子地勾当,他顿时心中翻起了惊涛骇浪,旋即便借着苦笑掩饰了过去。这宅子是他多年前就预备的一招棋,不单单是为了表现自己并未贪赃,而且还有更深一层地缘由,此事就连他最宠爱的姬妾都不知道,这丫头如何得知?
尽管满桌点心色香味美俱全,但方青和马钦久都只是跟着张越动筷子,就是吃在嘴里也没功夫去品那鲜美滋味。方青这一次跟来不但是为了杨家,还想看看方氏一族能否在这开海禁之后有所收益。而马钦久则是完完全全为了赚钱,这当口渐渐猜测出了张越地身份,除了庆幸之外还有惊骇。所以,听到这些官场密辛,两人竖起耳朵的同时却闭紧了嘴。
一番长谈之后,张越就答应范通暂时借住在范家——毕竟,范通都已经大张旗鼓去接他,他在客栈也住不好——自然,他又让胡七去接来了灵犀琥珀和秋痕以及在那里保护她们的三个护卫。而为了保证张越住得舒心惬意,范通也顾不得什么二门之内是女眷,将整个东院都腾了出来给一行人居住,亲自忙前忙后打点。只是,瞧见张越出门在外还带着三个丫头,他心中却有些嘀咕,原本已经预备送出去的一个绝色丫头也就不好出手。
直到月上树梢时分,他方才安排好一切,如释重负地出了东院,顺甬道自回房安歇。然而,他前脚才走,后脚却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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