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太太的消息不比她慢,只是她哄着自己的宝贝儿子睡午觉,这才赶了过来。
老太太瞧着这一屋子的妇孺,心底叹了一口气,问道:“国公爷和大少爷那边可有消息?”
这个时辰本就是在当差的时间,所以沈令承和沈如诲都在衙门里。倒是沈如谙因为昨个夜里突然受凉了,今个没有去书院里,正在家里歇息呢。
老太太派人去请他的时候,他还躺在床上睡地正香呢。好不容易等丫鬟叫醒了他,他还迷迷糊糊地说:“我这会正发热,祖母可说有什么事情?”
如今外头生乱的事情,早就传遍了整个沈府。有消息灵通的,便知道是宫里头出事了,这一传十的,转眼间连瞒都瞒不住。
丫鬟瞧着二少爷这会还在状况外,赶紧低声说道:“二少爷,大事不好了。”
沈如谙低着头瞧了她一眼,凉凉道:“我瞧你才是大事不好了,扣子扣错了。”
丫鬟一低头才发现,竟是将扣子扣地错位了,她赶紧请罪,又将扣子解开重新扣起来。只是这么大的事情,她也不敢瞒着,便替他更衣边说道:“二少爷,外头戒严了,听说是宫里出事了。”
“宫里出事了,”沈如谙又皱了下眉头,他整个人还昏昏沉沉的呢。
可是突然他打了个激灵,低头看着她,连连问道:“宫里出什么事情了?老太太可有派人去昭王府,三妹妹怎么样了?”
“二少爷,外面只怕要生大乱子了,如今老爷和大少爷都不在家,所以老太太肯定是找你过去商量对策呢,”沈如谙的这个丫鬟虽然长得普通,没什么姿色,不过脑子却是灵光地很。这会一下子就猜出了老太太找沈如谙的意图。
原本沈如谙还慢悠悠的,这会赶紧穿戴好了衣裳,直奔着老太太院子里就去了。
等他进去之后,就看见大嫂和二婶、三婶都在,赶紧问道:“宫里出什么事情了?”
“还不知道,只是现在街上已经戒严了,只怕这天要变了,”老太太沉着脸,原本戴在手腕上的佛珠,这会也拿了下来,握在手中。
沈如谙一听这话就更加着急了,天要变了,是谁要变天,怎么个变法?
他忍不住说道:“那长乐,她怎么办,她现在在哪儿?”
谁都知道纪钰如今不在京城,若是真的有什么事情的话,长乐连个依靠的人都没有。虽然他这会浑身还在发热,头脑还是沉沉的,可是却已经不像之前那般无精打采了。他在屋子里转悠了一圈,便是一捶手,说道:“不行,我得亲自去看看。”
“那怎么能行,如今外面戒严了,二弟你这么出去,实在是太危险了,”聂清桑第一个不同意。她也担心沈长乐,可是如今就算他们再担心,也是无济于事了。若是任由沈如谙过去,只怕连他都得出事。
所以聂清桑头一个就是反对。
老太太穆地一下拽紧了手中的佛珠,她也担心长乐,可是清桑说的也对,这会外面正戒严。那帮人连皇上都敢反,这会还有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做不出来,所以就算她担心长乐,也不能让沈如谙去冒这个险。
“现在家里就剩下你一个男人了,你若是这会走了,你是要让我这个老太婆来操劳整个家吗?”老太太沉着脸看着他。
沈如谙心中又是着急又是无奈,此时他又想起:“那爹和大哥呢,他们此时都在衙门里当差,六部那边都怎么样了?”
都怎么样了,自然是一团乱麻。
六部的都是文弱书生,只需一小队人马就能将他们团团困住。好在的是,此时除了少部分人被抓走了,大部分的人都只是被困在衙门里出入不得而已。
此时宫里面才是真正的大乱,百年勤政殿外正冒着滚滚的浓烟。原本晋王还只是想在外面生火,将里面的人逼出来,可是后面却有些不受控制。也不知是哪队人马在皇宫的西南角也点了火,那边火光冲天,烧地比这边还要厉害。
眼看着天又要黑了下去,晋王也开始着急起来了。他之所以能将皇上困住,无非也就是打的众人一个措手不及。可是已经过去两天了,他还是没能拿到传位诏书,原本他也不背上杀兄弑父的名声。可是现在看来,大丈夫要成大事,总得做些什么。
“父皇,只要您趁早写下传位诏书,儿臣定不会为难父皇还有诸位兄弟,到时候我登上大位之后,肯定会善待诸位兄弟的,”晋王站在侍卫的后面,冲着这边大喊道。
此时两方之间隔着火堆,之前晋王的人在勤政殿门口堆积的火堆如今已经烧地差不多了。皇帝被人群簇拥着,一身明黄龙袍格外显眼,虽现在是危险时刻,可是他身上却有种临危不乱的镇定。
待听完晋王的话后,皇帝脸上没有露出震怒的表情,只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所谓乱臣贼子,指地就是你。”
“而今所有人都在,朕便明白地说了,即便朕今日死在此处,也决计不会将皇位传给你,也决计不会让你这样的乱臣贼子霍乱我大魏的大好江山,”皇帝振振说道。
对面的晋王听着这一席话,几乎整个人都是僵硬的,一张脸更是铁青的。母妃说的对,他就是太过心慈手软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皇宫里冲天的火光越发醒目,几乎整个京城都能看见深沉夜幕之下,天际那一抹亮红。皇帝沉着脸看着被烧着的地方,脸上却没有丝毫的畏惧。他乃是上承天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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