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声音轻不可闻,导致谢承洲都没怎么听清,接着孟辰安松开手臂,捧起他的脸含着眼泪补充道:&ldo;浇,灌我……&rdo;
疾风骤雨倏忽而至,孟辰安紧紧抓住桅杆,在惊涛怒浪中颠簸前行。
他在白日的暴雨雷霆中怒放,被从深渊抛向浪尖,又被海潮卷着随波逐流。
孟辰安坠入深海,化身为泡沫,又被在他身上肆意索取的男人亲手揽起,成为高悬天际的明月。
到最后,他徒然扯着嘶哑的嗓子,无力地捶打谢承洲,却被一把扣住双手举过头顶,两人十指纠缠。
孟辰安是被谢承洲硬生生做晕过去的,对方像只永不知餮足的猛兽,以一种恨不能与他血肉相融的狠绝将他彻底击碎、捣烂。
这样不知节制索取的后果就是到了晚上,孟辰安再次发起了高烧,谢承洲一时慌了手脚,忍不住给了自己一巴掌后,连忙去请医生来。
可怜的医生以为前两天病人痊愈后自己也能在这趟报酬不菲的公差中享受一段美妙的私人时光,结果还没high起来又被迫披上白大褂去给这位身娇体弱的大美人看病。
刚迈入卧室,医生的脸就彻底黑了,比外头的夜色还要浓重几分,险先要滴出水来。
虽然窗户开了道缝,海风腥咸的味道灌进来将原有的气味冲淡了不少,但纵、欲后的糜烂却驻留在这间屋子的角角落落,轻易不会被驱赶走。
病人双颊潮红,眼角眉梢的妍丽魅意让他看起来如同一枝饱受蹂躏的花,凡是长了眼睛的,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更别提无意中,在卧室的垃圾桶里发现了数量可观的被使用过的作案工具。
医生差点当场气昏过去,他开了药,临走前狠狠警告了始作俑者,要是不把伴侣的身体状况当回事,还请他早日&ldo;割以永治&rdo;,免得祸害人。
谢承洲自知理亏,在面对奚落时也不生气,好言好语地将人送走,并保证下不为例。
孟辰安睡得并不安稳,手死死地将被子绞紧,眉峰微蹙,他似乎做梦了,不断地呓语呢喃。
谢承洲凑近了听,发现他是在断断续续地喊&ldo;谢冲书&rdo;三个字时,脸色刷一下沉了下来,他忍下心痛,又听到&ldo;爸爸&rdo;的称谓,两者交替着呼喊,如同杜鹃泣血。
男人愣住了,想到了某种可能,这些日子以来爱人的反常似乎有了个合理的解释。
联想到之前孟辰安哭着向自己要的答案,一切都明了了。
他抚摸对方滚烫的额头,&ldo;辰安,你是因为悲痛到极点,所以才自暴自弃地与我……&rdo;
然而当下这是个注定得不到答案的疑问。
男人的悲痛在空寂的屋子内流水般扩张,与外界的浪潮声相呼应,却又在孟辰安的一声&ldo;谢承洲&rdo;里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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