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水一般的寂静笼罩在大厅内,在每个灯光无法企及的黑暗角落里,震惊、八卦像是雨后的蚯蚓纷纷冒了头,缓慢地爬行蠕动。
谢冲书抬手做了个稍安勿躁的姿势,颇有点喧宾夺主的架势,他清了清嗓门,以一种在舞台上诗朗诵的腔调大声问宾客,&ldo;你们都不知道我是谁吧?&rdo;
话音刚落,他忽而自顾自地闷头发笑,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足足笑了许久才勉强止住了笑意。
他直起腰,原地转了一个圈,让前后左右所有人能更好地看清他的脸,&ldo;我叫谢冲书,是谢承洲的继子。在我母亲去世这么多年的今天,谢叔叔总算找到了良人,我高兴呀!今天我过来就是为了恭喜谢叔叔和他的新配偶孟总,百年好合,永结同心。&rdo;
蒋正明看他说话越来越荒唐,脸上差点绷不住,又怕他还要说出些更离谱的,忙再次上前拉他。
前一刻还在笑,下一秒立刻横眉冷对,谢冲书质问蒋秘:&ldo;你干什么?你不想我给谢叔叔和孟总道喜么?&rdo;
&ldo;我不……&rdo;
&ldo;那你拦着我做什么!&rdo;谢冲书打断他的话,神色有一瞬间的狰狞。
蒋震明有点被他怵到,众目睽睽之下,他不敢再去没完没了地拉扯对方,不雅观不说,还容易刺激到他。
算是看出来了,这小祖宗今天就是故意来砸场子的。他心里不痛快,干脆把脸豁出去,要谢承洲、孟辰安都跟着他一起不痛快。
&ldo;蒋震明,你们别管他。&rdo;谢承洲的声音冷冰冰地从舞台上传过来,蒋秘下意识去看他,只能看到一张被刺目光影虚化得只剩白茫茫一片的脸。
蒋震明咽了口唾沫,和章助理互相使了个眼色,都没让谢承洲吩咐第二遍,就迅速地闪进了人堆里。
没了阻拦,谢冲书迈开一只脚,在台阶上踢了踢皮鞋尖,像是在检查舞台是否牢固一样。
随后他一步跨过两三级台阶直接站到了舞台上。
他怀里装着芬芳和浪漫,神情却丝毫没有一点快乐,凝重得仿佛是去给人扫墓。
谢冲书走到孟辰安面前,从头到脚地打量他。
老实说,曾经他爱惨了孟辰安的每一个地方,就是他身上的一颗痣、一根头发丝儿,都美好得让他痴狂。
即便和他分开那么久,那些疯癫的因子仍旧残留在他骨子里,在得知对方和谢承洲的婚讯后,彻底爆发。
他疯了,所以今天来到这里,他要这里所有的人都陪着他疯。
曾经他说过,要是自己结婚,一定要请设计师专门设计多套礼服,他甚至翻过相关的资料,看过各个品牌的高定,提前设想那些衣服的版型、款式,是否要加上些别致的细节和小心机。
他想要一个亲手参与打造,每一个环节都来自于自己的奇思妙想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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