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辰安吃到七分饱就停了筷,等对方吃完,他给两杯茶续上水后终于将那天孟宏昌和自己讲的话全盘告诉给了谢承洲听。
一则他想试探一下谢承洲究竟是否知晓这些陈年烂事,二则是想委婉地告诫对方,他俩一个姓孟,一个姓谢,当年孟父的死已经是不争的事实,未来也将永远横亘在两姓之间。
有些话,早说开为好。
谢承洲听后沉默了许久,眼里的惊疑不似作伪,他沉吟片刻后对孟辰安说:&ldo;之前我和你提起过我小叔,你还记得吧?&rdo;
孟辰安点点头,他记得对方说过,谢鸿渐本性偏执,后来又因为妻子的背叛,精神状况堪忧,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男人脸上略有些落寞,像是一种信仰在瞬间坍塌,他失望地说:&ldo;小叔要是真做过这样的事,那他那些年对婶婶的执念,倒显得没那么情深意笃了。&rdo;
孟辰安也很疑惑,这几天他一直在想这桩事,从之前谢承洲讲述的过去里,谢鸿渐这个人疯归疯,但对待感情偏激、执着,这样死心塌地为了个不爱自己的人癫狂到死的人,也会突然移情别恋?
这真的很匪夷所思。
也许正常人无法理解精神异常的人的所思所想,所以困惑。
只是这事过去十多年,仅凭孟宏昌一面之词,想要还原事实真相,实在太难了。
谢承洲见孟辰安虽然神情淡淡的,但眼里的伤感却做不得假,知道这是扎在对方心头的刺,这么多年了,即便现下真相大白,拔去了它,皮肉上的伤口也不是短时间内可以愈合的。
他心里不由地感慨,小叔这个人活着的时候,给他制造阴影,死了这么多年,还留了这么大的坑给自己。
他担忧,原本就是因为迫于形势才应承下婚约的孟辰安会因为小叔与孟父俩人间的恩怨而心存芥蒂从而悔婚。
谢承洲心里这样想,嘴上却故作宽慰地说:&ldo;辰安,你不用有心理负担,虽然一定程度上是我逼迫你答应的,但……但如果你不愿意……&rdo;他顿了顿,似乎下面的话是他极度抗拒说出口的。
孟辰安也狐疑地看向他,想知道他又要耍什么花招。
没错,孟辰安已经完全看透了这个男人,他过去在自己面前表现出来的风度、涵养、宽容都是刻意伪装的。
好比是变色龙,即便能任意变换表象与周遭融二为一,但它是冷血动物的本质并不会因此改变。
谢承洲这个人,骨子里的血是冷的,他装得再纯善,看似是他让步,实际不过是为了得寸进尺的心理战术罢了。
谢承洲:&ldo;如果你不愿意,等过个一年半载,风平浪静后,我们再官宣分手。&rdo;
孟辰安笑了,他觉得很讽刺,自己与谁交往,要和谁结婚,过去他一直以为决定权在自己手中。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连自己的主也做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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