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顾屿才开口:“下午没工作了是吗?”
“……好像有一点。”宋槐京嗓子干哑:“商黎问我有没有时间录群杂,他们要的人多。”
宋槐京抬头,四目相对,宋槐京眼下乌青,眼底发红。顾屿点头表示知道了,说:“不必要的话就好好休息吧,睡一觉……”
他的态度这么突兀地转变,其中原因没人开口,不过话说到这儿,是什么原因他们该心知肚明了。
然而话说到这儿,还有另外的问题。
宋槐京的失眠治好了吗?
顾屿话说到一半停顿,宋槐京低低应了一声。
顾屿叹气,头疼如今该怎么面对这个人:“能睡着吗?”
宋槐京沉默。
顾屿几天以来头一次耐心对他:“吃药有用吗?”
“吃过……”他停了停,声音低下去,“最开始有用,后来就不行了,剂量小作用不好,剂量太大白天会没精神。”
还是只能叹气。
顾屿的语气从最开始有点生硬,到现在越来越温和。“有看过医生吗?医生怎么说?”
宋槐京低下头不吭声了,好半天,顾屿还没走,他问:“你不是要回去喂猫吗?”
看着桌子上那个刻着jg的u盘,再看垂头丧气的宋槐京,顾屿明白,这个麻烦还得接手。
“现在给你读诗,还有用吗?”
“……”那颗毛茸茸的后脑勺轻微晃了一下,搁在桌上的手背青筋跳了跳,而后守在自家门前等着收留的可怜小狗闷声开口:“什么诗,我不知道。”
倒比以前更别扭了。
顾屿心想他要是第一天就自报家门,何必有后来的一番争锋相对?现在他倒又较上劲了。
不过也怪自己,没多问一句——事到如今,这黑锅只能分一分各自背一点了,反正稀里糊涂又遇见了,也没别的办法。
顾屿这辈子的无奈都在今天了:“《黎达西斯》可以吗?”
还是沉默,人都下班了,如今只有僵持的二人,安静了有一会儿,顾屿再次开口:“不知道就算了,我走了。”
说着抬脚,似乎真的要走,宋槐京这才急了,扯着顾屿的手腕抬头,一双眼睛红的要命,执拗盯着他。
“你又要走。”
这话,还是像他始乱终弃过。
尽管冤枉也别无他法,顾屿心说我欠你的。“你不是不知道吗,可能我看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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