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中又只剩下谢锦越与辛燕两人,良久的沉默后,辛燕颤着声儿开口:“那……她们知道这些事情吗……”
谢锦越慢慢走到桌边坐下,眼神空洞地说道:“你大姐知道,你阿爹捡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四岁了,辛络与辛琢不知。”
她当年心力交瘁地回到云州时,是辛老二收留了她,眼见着月份越来越大,辛老二在某日杀了自家养的鸡给她炖鸡汤喝时,突然说道:“小锦,让我照顾你吧。”
她正处于万念俱灰的时日,自然是拒绝了他,他却不气馁,她生孩子那天,他比她还要着急。
“你阿爹是个很好的人。”谢锦越对辛燕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尽是柔和的神色,她能数出辛老二无数的好来:“他是真的心善,见不得旁人受苦受难,你大姐是他从城外的破庙里遇见的,隔壁绥州大旱,粮食颗粒无收,饿死了不少人,你大姐的亲生爹娘就是在那场旱灾中……”
她顿了顿:“你三姐四姐是你阿爹好友的遗孤,他这人就是这样,心又软,从来不会拒绝别人……”
所以在当年才会收留孤苦伶仃的她,哪怕家徒四壁,也能给予她遮蔽风雨的地方。
“我还以为……”辛燕还没有从震惊与打击中缓过神来,她低下头喃喃道:“万一我也是阿爹捡来的,阿娘你不忍心告诉我……在骗我呢?”
“傻丫头,”谢锦越被她逗笑,眉目舒展开来,“你是阿爹和阿娘的宝,阿娘很开心有你……”
“可是……”辛燕又想起之前在辛晴的事情上谢锦越和辛老二的偏袒,有些郁郁,她皱起眉来:“阿娘,是不是都和以前不一样了……”
“有什么不一样的呢?”
“感觉阿娘不是阿娘,大姐也不是大姐……大家都不是大家了……”
“你把阿娘都绕晕了,”谢锦越把辛燕抱在怀中,“没有不一样的,等这件事情过了……”
“可是!他们会把二姐和狗蛋哥带走的!”辛燕气鼓鼓地说道,她从谢锦越的怀中挣开,包着泪看向谢锦越:“阿娘,他们都是坏人!我不要二姐和狗蛋哥跟他们走!”
她从谢锦越的洗头跳了下去,发狠地说道:“我……我要和他们拼了!”
这句话不知她从哪里学来的,边说着边去抱屋里的花瓶,谢锦越大骇,连忙赶了过去。
却见辛燕抱着那装有桃花的花瓶狠命一抬,却没有抱起来。
她疑惑地再用力一抬,花瓶依然悍然不动。
谢锦越走过来,辛燕抬起头来对她道:“阿娘,这花瓶好重。”
只插了一枝花的花瓶怎么会重得辛燕连抱都没法抱起来呢,甚至分毫不动,谢锦越狐疑地将手搭上半人高的花瓶,尝试着想要抱。
果然,她使足了力气也无法令花瓶挪动分毫,辛燕在一旁看自己阿娘气喘吁吁地模样,想起小说里的桥段,眼前一亮:“阿娘!这是不是隐藏的机关啊?”
“胡说什么,哪里会有那样的机关,你准是那些书看多了,往后不少看些,多学着干点家务活。”
辛燕瘪了瘪嘴,双臂又抱上花瓶,在谢锦越思考的间隙她抱着花瓶拧了拧。
厚重的声音响起,花瓶竟然能被拧动!
她又抱着花瓶拧了一圈,床头的柜子突然动了动,谢锦越讶异地看了一眼,辛燕蹭蹭蹭地跑了过去,将床头柜推开了一些,里面赫然有一道窄小的暗道,不知是通向何处的。
“真的有暗道?”谢锦越压低了声音,怕被外面的守着的人听见,辛燕已经钻了进去,那暗道窄小,只能匍匐着前行,好在辛燕身量娇小,她在里面转过头对谢锦越招了招手,示意她快跟上来。
谢锦越有些犹豫,但也跟着进去了,她小声对辛燕说道:“这密道不知道是通向何处的,你怎么就这么大胆地进来了?”
“有什么!”辛燕见谢锦越伏着进来了,便开始向密道深处爬去,一边爬一边说道:“总比在那里呆着,任他们去捉二姐和狗蛋哥强!”
“况且,这一定是这家店主人修的,以防紧急时候逃跑用,前面一定是生路。”
看她分析得头头是道,谢锦越不由得感叹这丫头果然是长大了,她问道:“你这是从哪儿学来的?”
辛燕有些骄傲地扬起了头,却撞到密道顶部,她哎呀低呼一声,泪眼汪汪地将手抱在头顶,下颌搭在密道底部,疼得龇牙咧嘴:“在一本书里学到的!”
那本被她压在枕下的……书。
密道中的空气有些稀薄,渐渐谢锦越有些体力不支,密道里黑得吓人,辛燕在前面时不时回头喊她,以确定她还在。
就在谢锦越快要撑不住的时候,辛燕惊喜地声音响起:“看到出口了!”
果然,前面有些微的亮光,辛燕加快速度爬过去,那里似乎被什么挡住了,辛燕探手去拨开挡住出口的东西,那是一捆枯草,草上沾着雨水,入口处也都是湿的,辛燕爬出去后,对着里面伸手,道:“阿娘!快出来!”
被那一只软软的小手握住,谢锦越的心猛地被突了一下,她跟着爬出密道,发现所在的地方看起来像是客栈的后院,辛燕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对她道:“阿娘,这里不能久留,我们快走!”
“好。”
谢锦越低声应了,便随着辛燕摸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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