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不肯透露姓名,但他说,有一个天大的秘密想要告诉杨节度。”林仁肇说道。
杨琏想了想,道:“也罢,你带他来书房找我。”说着,杨琏披上了刚刚脱掉的外衣,快步朝着书房走去。
此时夜深人静,清风晚拂,杨琏一边走,一边想,是什么人有天大的秘密,要在这个时候告诉他?到了书房,杨琏点亮了蜡烛,看着一尘不染的书房,心想这段日子王虎赵鹏还不不忘打扫房间,做事还算细心。
稍稍等了片刻,不一会,在林仁肇的带领下,一个黑衣人进入了书房。林仁肇朝着杨琏拱拱手,道:“杨节度,人已经带来了。”说着,退到一旁,一副不放心的样子。
黑衣人看了林仁肇一眼,同样是一副不放心的样子。
杨琏放下手中的书籍,看着黑衣人,道:“有什么事,你不妨直说,这是我的兄弟。”
黑衣人略略犹豫,朝着杨琏拱拱手,声音有些嘶哑,道:“想不到杨公子出使一趟汉国,就从指挥使升为节度使,当真是可喜可贺。”
杨琏微微皱眉,这人一口的吴语,想来是吴越人居多,当即冷冷地道:“你的消息倒是灵通。”
黑衣人淡淡一笑,道:“杨节度,不瞒你说,我是吴越人。”来人表明了身份。
林仁肇一听,顿时勃然大怒,吴越人在徐州设计,唐人一行三十多人,只剩下几个人活命,这一切都是拜吴越人所赐,他能给吴越人好脸色那当真是奇怪了。
林仁肇捋起了袖子,喝道:“吴越狗,还不快滚!”
杨琏淡淡地摆摆手,道:“虎子,不要急。”说着,看着黑衣人,目光冷冷地看着他,道:“你有什么话,尽快说了,我可没有时间和你啰嗦。”
“好,杨节度快言快语,那我就直说了。”黑衣人淡淡一笑,自顾走到杨琏跟前的椅子前坐下,一副自来熟的模样。
“杨节度,你可知道这一次我们成功伏击,还有唐人的功劳?”黑衣人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抛出了这个话题之后,便一脸讪笑地看着杨琏。
林仁肇脸色微微一变,看向黑衣人的目光已经很是不善。
杨琏略作沉吟,忽然笑道:“唐人的功劳?你是想说燕王?”
黑衣人脸上略显吃惊之色,但很快就反应过来,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哈哈!”杨琏哈哈一笑,摆摆手,道:“我劝你们还是不要枉费心机了,燕王虽然与我不和,但毕竟是唐人,怎么可能做出有损大唐的事情来?你们想要离间,也总该想个好办法。”
黑衣人见杨琏如此说着,心中虽然惊疑杨琏的反应度,但还是坚持道:“杨节度,这一次的确是燕王李弘冀找到我家主人,一起合谋确定了此事,你若是不信,我这里有一封书信,你一看便知。”说着,黑衣人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书信,递给杨琏。
“不必了!”杨琏一把扯过书信,扔在地上,喝道:“念你不过一个小卒,我就放过了你,还不快滚!”
黑衣人见杨琏变了脸色,正要说话,林仁肇已经伸出手,将他推了出去,口中不停喝道:“快滚,快滚!再让我见到你,见一次打一次!”
杨琏等黑衣人被林仁肇赶了出去,这才慢慢踱步,捡起了书信,拆开了,仔细地看着。这封信是李弘冀写给中吴节度使钱文奉的书信,他告诉钱文奉,杨琏作为大唐的使者,已经赶去汉国商谈和议大事。
杨琏虽然看不见钱文奉的回信,但可以肯定的是,钱文奉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必然会做出这样的选择,而且,徐州的伏兵已经足以证明了一切,他们假冒武宁节度使符彦卿的部下,差一点就将杨琏等人击杀了。
这时,林仁肇匆匆进来,气呼呼地道:“这个人当真是可笑,若不是杨节度说了话,我一定好好揍他一顿。”
杨琏淡淡一笑,将书信递给他,笑道:“这个人,虽然图谋不轨,可是他的话,未必没有真话。”
林仁肇接过书信,匆匆看完,道:“杨节度,你当真认为是燕王通风报信?”
“这不是没有可能,你可知,陛下已经封齐王为皇太弟,只等陛下百年之后,齐王便可登基为帝,而燕王,最多不过是一个王爷。如果有一天齐王登基,他的命运,将会更加不堪。”杨琏说道。
“所以,在这种局势下,他要阻止我等立下功劳。阻止了杨节度就等于折损了齐王的左膀右臂。”林仁肇说道。
杨琏点点头,道:“正是如此,这封信,想来就是燕王所写,为了取信于钱文奉,他甚至还盖了章。当真是不智。”
林仁肇略作沉吟,道:“既然如此,是否弹劾燕王?”
“不急,如今他的气焰没有那么嚣张,如果再度打压,恐怕会引起陛下的不满,反而是适得其反。不如静待时机,这封信,先收好。”杨琏笑道,将书信放入书籍里,夹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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